“主公,糧船和輜重船都到了。”臨江不遠的一座小鎮裡,聽到竇通的聲音,徐牧驚喜地循著城牆,小心走下去。
在後的糧船和輜重船,是接下來攻打雲城的關鍵。
抬頭看去,蜀州的數千民夫,開始將船上的糧草,用簡易的推車,推入小城之中。
蜀州先前的軍糧,大多是爛米團。竇家人坐鎮蜀州的時候,隻挑些爛米陳糧,幾番熬煮之後,用木皿夾壓,壓成一個個的爛米團。有時,也會以稻糠夾雜,吃下去時間一長,會使人肚腹不適,延誤軍勢。
但徐牧入了蜀州,出征的軍糧,已然是改革了。同樣是稻米,以石磨成漿,再摏成餅子狀,每人一日五餅,五塊米餅之中,亦會有一個過油餅。
“竇通,調發軍糧。”
隻說完,徐牧繼續抬頭。隻可惜,江上來的攻城輜重,並不算什麼良器,運送的條件,太過於苛刻。
“章順守在雲城,已經堅城清野了。”東方敬的聲音裡,多少帶著擔憂。
堅城清野,將雲城附近一帶的溪河,莊稼,以及取材的林木,都徹底毀掉。
換句話說,蜀州的大軍,想在暮雲州搭建攻城輜重,會很艱難。
當然,這樣的事情,定然是弊大於利。哪怕有一日蜀軍退去,這雲城附近的一帶,也需要花費許多時間,來重新恢複生機。
章順的意思,是要死守到底了。
“定然有援軍的。”東方敬繼續開口,“下遊的滄州,左師仁發現不對之後,已經在江上後退五十裡。滄州戰事一鬆,我覺得,或有一支援軍,會奔赴暮雲州。”
實話說,這一次攻入暮雲州,徐牧的動作已經很快了。但無法,蜀州的底蘊就擺在那裡。好在,跨過了入暮雲州,最艱難的一步。
“主公欲要何為。若不然,我等便在近些的地方取材,多造攻城梯。隻等孟霍那邊一到,便開始圍城。”
東方敬的話,很有道理。以眼下的情況來看,攻打雲城的勢頭,是不能再繼續耗下去。
但不知為何,徐牧總覺得,這一場不該這麼打。
“伯烈可曾聽過攻城打援?”
攻城打援,和圍點打援並沒有太多不同。但前者更為艱難一些,不僅要殲滅敵人援軍,還要打下城關。
而單單圍點打援,更類似一種幌子,騙取敵援,半道截擊。
“主公,我自然明白。但我等隻有三萬多的兵力,單單雲城那邊,都要與我軍兵力相等了。”
又要圍城,又要分兵截擊援軍,乍看之下,似乎並不可能。守堅戰中,相等兵力的攻方,無疑是極度的劣勢。
“我有法子。”徐牧認真道。
章順收縮兵力,偌大的暮雲州,隻需要破了雲城,則大事定矣。
“牧哥兒,我也懂兵法!怎的,怎的不繞過雲城?”司虎難得認真聽了一輪,急急搶聲開口,“繞了過去,不是不用打了嗎?”
“繞不得。”徐牧和東方敬二人,齊齊開口。
若是雲城攻不下,這三萬的敵軍,便要一直留在暮雲州裡。不管你怎麼打,往那邊打,終歸是不放心的。
他意在打下暮雲州,而非劫掠一番便走。雲城攻不下,等滄州那邊得了喘息,不斷調派援軍。
繞過雲城?大概率的情況,恐怕是腹背受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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