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範還在絮絮叨叨。
“莫要忘了,我也是個老俠兒。這幫子的人裡,我至少知道三個,是不錯的大才。但如他們,在這場亂世裡,隻願意跟著俠兒走,提供狗官的情報,提供避身之處,提供器甲和糧草。”
一時間,徐牧無端端想起了馬六。估摸著,馬六也屬於這種。
“前輩,莫非是讓小逍遙——”
諸葛範搖頭打斷。
“李知秋三十州聚義,何其壯哉。隻可惜被個小畜生壞掉了。逍遙不及弱冠之歲,威望不足,這事兒他還做不了。”
“我聽逍遙說,要選個扶劍的人,來代庖總舵主之位?”
“舵規便是如此。當然,你也可以乾等著,等三年之後小逍遙執劍,重新掌總舵主之位。或者,選個老俠兒來幫忙扶劍。但你要明白……李逍遙帶回來的這幫俠兒,誰又有李知秋那種響亮的名頭?”
“那就是無法了。”徐牧歎氣。
諸葛瘸一個爆栗,叩在了徐牧腦殼上。
“你急個雞毛,爹說兩句,你便不耐煩了?”
“說說說,我洗耳恭聽,得了吧。”
諸葛瘸白了徐牧一眼,“若讓我說,其實還有一人,名頭夠響,義名揚天下,也當得扶劍代庖之位。”
“何人?”徐牧大喜,“我親自去請。”
諸葛瘸不緊不慢地捧起酒碗,悠哉悠哉喝了一口之後,才點了根手指,指著徐牧的胸膛。
徐牧臉色一怔,瞬間明白了諸葛範的意思。
“前輩……你的意思,是我徐牧?”
“你斬奸相,拒北狄,又取回李知秋的屍首拜祭,殺死韋貂,庇護小逍遙,這還不夠?”
“傻子,你徐牧的名頭,在天下三十州,已經算響亮了!”
徐牧垂頭不語,心底還在考慮著可行性。
“我覺著能成。你在很多人的心底,同樣是個義字當頭的俠兒。大不了,去堂口拜拜祖師爺,便算入舵。至於什麼舵規資曆的,莫要理,那幫子的俠兒,巴不得你做他們的總舵主。”
“我徐牧……三十州總舵主?”
“確切地說,是三年的扶劍總舵主,三年之後,俠子李逍遙加冠,你便趕緊地退下來。但這三年,你想些辦法,足夠你撈不少大才了。”
“但我不會武功,那三招,還是跟著你學的。”
後世的電視裡,哪個總舵主不是牛氣哄哄的。哪一日他白衣負劍,有人來找他決鬥,抽劍拔了三回不出鞘,這不得丟死個人?
“你先是蜀王,後麵才是三十州總舵主,一點不耽誤你打天下。你這癡兒腦袋,快趕上傻虎了。”
“好歹是我們的兒,二爹,你不要這樣,說話客氣一些。”老秀才臉色認真,“三爹,你也勸勸。”
“我勸個雞毛……這種癡兒,打死算逑。”陳打鐵白了一眼。
聽著,諸葛瘸眼睛一亮,急忙要拾小樹枝。
怕惹出不必要的家暴,徐牧急忙起身,匆匆往樓台下跑去。
……
回到王宮,徐牧將諸葛瘸的建議,和賈周商量了番。
“主公,老前輩此番建議,應當可行!”賈周臉色動容,“除開那些世家門閥,天下之間,俠兒在許多百姓的心底,都當得一個‘義’字。”
“亂世無需拘小節。主公要明白,這些支持俠兒軍的人裡,有許多是寒族,便如先前陳先生的家世一般,可堪大用的。”
寒族,即是寒門,一般以小地主,或者小富戶為主流,不屬於大士族。如四屋先生陳家橋,便是寒門。
當然,即便是寒門,徐牧估計,敢支持俠兒軍的人,也不會占太大的比率,但總歸是有。
“文龍,我還有些稀裡糊塗的,便要去做三十州總舵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