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忠,若是戰事膠著,你便配合後勤營的陳盛,想辦法將後續的輜重糧草,送到涼州邊境。”
將近入冬,如痢疾這些的軍中惡疾,應當不會有。但寒區作戰,大概率會有凍傷,造成肢體殘疾。
在後續,不管是冬袍,還是陳鵲研製的瘡膏,都要及時輸送到前線,減少士卒的傷亡率。
“主公放心,陳忠不負王命!”
“很好。”徐牧欣慰一笑,“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。蜀州陳忠,無愧於名將之聲。他日大勝回蜀,還請陳將軍也回成都,見見家人,與本王大飲一場。”
陳忠臉色激動,對著徐牧,又是一個叩拜。
“起來吧。”
徐牧抬起腳,幾步走到峪關城牆之側,居高臨下,凝望著遠處的江山。不管是大紀鐵骨小侯爺,還是望州的那位老官差,臨去之時,都是這般凝視,眷戀王朝江山。並非是私欲,而是唯天下太平,百姓生活有樂。
如今,輪到他了。
不管大義還是個人的夙願,他終究帶著萬千子民的期盼,踏出了這一步。
在峪關之下,徐牧本部的兩萬大軍步騎混旅,已經在晨色的霧籠中,往北麵出發行軍。
幾個徐家軍的老卒裨將,聲音若雷,鼓舞著伐涼的士氣。
徐牧走下城牆。
在他的身後,陳忠這等悶葫蘆性子的人,忽然變得矯情起來。
“吾王,凱旋之日,我陳忠跪迎王師,班師回朝!”
……
“牧哥兒,若是真打贏了,那個陳將軍,會把腿跪斷的。”司虎說的認認真真,有板有眼。
“司虎,前麵的先鋒營,昨日好像打了兩頭麅子。”
隻說完,徐牧放下馬車簾子,垂下頭,繼續和賈周,看著麵前的地圖。馬車外的司虎,已經騎著高頭大馬,狂奔而去。
“文龍,你所說的良計,堪稱大妙。”
“兩座犄角城關,按著攻伐之論,其中一座被圍,另外一座,便會起兵馳援。主公隻需要,繼續用圍點打援的辦法,圍一城,打另一城的援軍。”
“當然,此計很凶險。這二城裡,各有兩萬人。而主公此次的征伐之軍,隻有五萬人,兵力不威,若是被守軍看破,隻需要死守,等涼州援軍一來,主公則大敗。”
樊魯萬人,竇通一萬五,衛豐有五千輕騎,而徐牧,則坐鎮兩萬人。當然,這個數字的話,要除開柴宗和晁義的領軍,另外,還有在蜀州山巒裡的平蠻營。
五萬人,即是正麵攻打的大軍。餘下者,不到時候,皆不能暴露。
“情報裡說,這二城的守軍,皆是涼州軍功擢升的悍將。即便是圍點打援,主公也需要快速選取一城,打下優勢。讓城裡的守軍,覺得破城在即,以狼煙通告友軍馳援。”
賈周的這句話,在情在理。若不然,哪怕你圍了城,彆人沒驚沒怕的,喊什麼援軍。
所以,肯定要有一場硬仗。硬仗打下優勢之後,其中一城覺得無法固守,便會請來援軍。
另外,還有最重要的一點,這次的二城之戰,是要搶在整個涼州大軍的馳援之前。
雖然說先前的時候,已經沿途蕭清探子,但入了涼州邊境,徐牧並不覺得,還能繼續瞞住司馬修和董文。奇襲,無非是打一個敵人情報延遲的時間差。
“一座溫狼城,一座廬城,這二城擇一,文龍可有建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