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將,那你——”
“某帶四千人,要立即趕回成都!”陳忠轉了身,看去成都的方向。這一次,應當算是兩州的頂級軍師,最為凶險的一次較量了吧。
不過,還是有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。那位晁義,果然是主公設下的奇軍。
“啟程!”
一時間,陳忠心情激蕩,領著四千的峪關將士,往成都的方向奔去。
在成都附近的韓九孫勳,為了戴罪立功,心切無比。此刻的韓九,身子上尚還有大傷,被伏擊的那一波,若非是親衛死戰,他早已經中伏慘死。
當然,以他的想法,是很純粹地中了奸計,失了城關,而非是什麼毒鶚軍師的布局。
“春宵夜裡涼啊,三娘手打燈籠盼我來。隻等雨散雲收,三娘把眉兒皺……”
“韓哥,又唱媚三娘呢?”
“不唱一輪,怕沒機會再唱了。”
這一句,讓旁邊的孫勳,一時默不作聲。連著跟隨的陳鵲,也沉默歎了口氣。
便如四方流水,終歸要彙到成都裡。水流洶湧的前兆,卻還是平靜異常。平靜到讓善於度勢的司馬修,恍惚之間,產生了一絲不詳的預感。
直至有人喊他,他才沉默地抬了頭。
“拜見老師!”韋秋急急走來,跪地而拜。
“起來吧。”司馬修的臉龐上,難得露出笑容。對於麵前的這個徒子,不管怎樣,他心裡是真喜歡的。
“蜀州的事情平定之後,隨我回涼州,做個二席。以你的才學本事,要不了多久,便能坐鎮一方了。”
聞言,韋秋更加激動。卻一時之間,又想到了什麼。
“愧對老師,成都王宮……到現在也沒攻下。”
司馬修無悲無喜,“王宮的事情,我收到情報了。我倒有些好奇,一個怎樣的少年,領二千之軍,能把你死死擋住。”
“可知其名?”
“聽說叫小狗福,原先是布衣賊的莊人。”
“這是……甚的名字。如此看來,徐布衣終歸是有遠見的,早在暗中養將了。”
“不過,請老師放心,這垂髫小兒,已經快抵擋不住了。”
司馬修並沒有立即答話,沉默抬頭,環顧著成都城的四方。
離開涼州之時,他一直在和自家主公說,此行會涉險。其中的意思,並非是什麼平蠻營,也並非是什麼小狗福,而是怕被人做局。
尋常人,他根本不會擔心。哪怕是東方跛子,他也有辦法擊破。他所擔心的,隻有一人。
這人,並非是徐布衣。而是傳言中,已經死去的毒鶚。
神交之人,相殺許久了。
成都將入冬的寒風中,司馬修裹了裹身上的大氅,徑直往王宮的方向,沉步走去。
……
蜀州之外,離著峪關還有一段很長的路程。一支急行軍的長伍中,有一馬車,被簇擁在其中。
賈周半閉著眼,似是在沉思,又似是已經昏睡。直至許久,他才睜了眼,眼睛裡滿是淩厲的殺意。
他已經足夠小心,即便是各路回援的大軍,都等到司馬修徹底入了成都,再作啟程。
他費儘心思,不惜動搖蜀州根本,而定下的這一計,為的,便是讓入甕的司馬修,死在甕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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