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以為染了寒,但徐牧撫了撫賈周的額頭,並無異狀。徐牧還想再詢問,賈周已經指著地圖,平靜開口。
“陳將,令居關附近,可有小城?”
“似是有幾個散鎮,但城牆低矮,根本守不住。聽說這幾個散鎮裡的涼州百姓,都已經離開,早早去避戰了。”
賈周語氣發沉,“主公,陳將,蜀騎數量不多,若在平坦地勢拚騎戰,必敗無疑。”
徐牧知道,賈周這句話並非是危言聳聽。哪怕先前定了計,引開西羌人的彎刀騎,涼騎的兵威,同樣是風頭無二。
固然,是有八百白甲騎,但這八百人,隻可以作為奇兵殺出,不能和涼騎正麵拚殺。
“古往今來,以步擋騎,無借勢的情況下,大多會兵敗如山——”
“文龍,我有一計。”徐牧認真開口。
在旁的賈周和陳忠,皆是好奇地看向徐牧。
……
廬城裡,運送糧草的輜重車,排成了一大列。斷臂的陳盛,正披著一身戰甲,麵容冷峻地盯著糧草之事。
“盛哥兒。”
聽見聲音,陳盛急忙轉頭,衝著徐牧單臂行禮。
徐牧擺了擺手,看著民夫和麵前的輜重車,一時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還要運送幾輪。”
陳盛低頭算了算,“大約還有兩輪,另外,攻城的輜重也快到了。蜀州裡的百姓,湊了不少肉食,下輪會一起送來。”
不僅是兵力,甚至是糧草輜重,此時都堆在了廬城裡。
兩軍的決戰,似要準備到來。
“盛哥兒,留五百空車在廬城,有無事情?”
陳盛想了想搖頭,“並無事情。最大的一批糧草,已經運送過來,即便留了五百空車,也不過多來回一趟。”
“不過,主公要這些空車作甚。這些馱馬,都是老馬,若不然,就是戰場退下來的殘馬。”
“自有妙用。”徐牧拍了拍陳盛的肩膀。陳盛笑了笑,也不多問,從跟著徐牧開始,他就知道,自個的東家,是位有大心思的人。
“聽東家的,願隨東家討食。”
這句話,讓徐牧一時有些沉默,回到了那一年的望州,他帶著司虎薑采薇,以及五個趕馬夫,在望州裡討命活著。
“主公,開春尚在凍寒,可得小心身子。”
當徐牧失神,陳盛已經帶著後勤營的人馬,往前緩緩而去。空蕩蕩的一條臂袖,在風中搖啊搖。
“陳盛,哪一日把哥幾個尋過來,東家帶你們去吃花酒!最好的館子,最俊的姑娘!”
“嘿,謝謝東家。”陳盛回過頭,洋溢著滿臉笑容,單臂揚起,在開春的淺淺陽光中,對著徐牧揮了揮手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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