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魯那邊的情報,重新傳回來了。”賈周聲音欣慰,將一封搓開的信卷,遞到徐牧麵前。
“跟著樊魯的那條尾巴,已經被他斬斷了。另外,情報裡還說,俘得涼馬五百餘匹,用作截殺涼人斥候。”
“在董文派出第二支盯梢的騎營之前,樊魯此舉,無疑是爭取了時間。主公,可以動了。”
徐牧看完信卷,長呼出一口氣。
“樊魯,乃是破涼第一功。”
麾下諸將都在慢慢成長,這才是徐牧最欣慰的地方。
“六俠,都準備好了麼。”
“舵主放心,萬無一失。”
“好。”徐牧臉龐冷靜,“六俠,這次的重任便交給你。你帶三千人,推著五百車,在離令居關外五十裡的地方,往散鎮趕去,扮成運送糧草的輜重隊。到時候,董文會以為,是在給散鎮那邊運輸糧草。”
殷鵠沉默了會,“舵主,若是董賊不上當呢。”
“他會的。散鎮那邊的耳目,已經被拔。再不濟,他至少會再派一營的人馬。不過,五十裡的距離,步卒來不及,所以應該還是會派騎營。”
“六俠,你要明白,這雖然是一尾小餌,但我不僅要釣小魚,若是能釣到大魚,則大事定矣。”
賈周在旁,一時之間,臉色也平靜無比。
……
令居關上,聽著傳來的情報,董文冷冷閉目。並非是在沉思,而是在壓住怒火。
狗夫俞嶸,不聽他的軍令,導致兩千騎營被殲。
“所以,布衣賊現在,是往散鎮那邊,開始運送糧草了?”
“正是。”董轅喘著大氣,“那邊具體的蜀州兵馬,錯開兩日的情報,已經無從知曉。不過,那邊的散鎮,哪怕作為屯兵地,或者犄角營寨,似乎作用都不大。”
董文緩緩睜眼,“和布衣賊打仗,不能以常理論之。族叔,你先傳令下去,派出一營的涼騎,以探查為主。不到最後時刻,不得入戰。”
“領命。”
沒等到天色昏黃,便有一支涼騎,小心地出了令居關,怕被蜀人發現,還特意迂回了一段距離。
卻不曾想,才剛接近不到二十裡——
四麵八方,都是潮水般湧來的蜀人,夾抄廝殺而來。
“退、退退!”
兩千多人的涼騎,隻剩一小半,倉皇調頭回馬,退回了令居關。
夜色漫天,令居關上的董文,聽著敗軍的情報,聽得滿臉發冷。
“你說有多少人?”
“主公,至少有數萬人!到處都是喊殺的聲音,我等雖然騎馬,但同樣都逃不及。”
一身披血的裨將,臉色後怕地開口。
“主公,莫非蜀人真變了目標,打算從散鎮那邊,開始攻打涼州?”董轅在旁,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“但似乎如此……令居關前,主公又有工事,又有數萬涼騎嚴陣以待。”
董文沉下臉。
“族叔,你有無想過,這若是布衣賊,請君入甕的圈套呢?”
董轅怔了怔,一時不敢再言語。
“傳令,再派一營涼騎,不得靠近蜀軍,隻在遠一些的地方,小心打探。”董文咬牙切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