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龍……你說話越來越好聽了,這名兒我擔不起。”徐牧臉色古怪。霸王這彆號,一般人真扛不住。
常大爺倒是有可能,至於他,哪怕是個總舵主,但也無半分豪勇的本事,想一想還是算了。
……
“驢兒草的……這真是不講道理了?”壺州的中軍帳裡,常四郎放下了卷宗,瞪著一雙眼睛,看向旁邊的老謀士。
“我才剛到壺州,他就滅了董賊?”
劉季在旁,苦澀地點了點頭。
“連著數道情報,應當不會有錯。徐蜀王誘董文出戰,在射狼丘一役,殲殺了董文的七成兵力。其中,還有四五萬的涼騎。”
“這仗兒,他到底怎麼打的?”
“以數百改造的輜重車,堆成了一個大陣,第一波,就壓住了涼騎的衝勢。再拖到入夜,行四麵圍剿之勢。這大計……毒鶚肯定有份的。”
劉季的語氣裡,帶著一種難言的味道。
“董文一死,涼地三州裡,再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了。終歸,要被徐蜀王奪去。”
“我知主公心底不甘,現在的徐蜀王已經徹底起勢,假以時日,用涼地三州養起一支騎軍。隻怕到時候——”
“哈哈,不錯,不錯。”常四郎露出笑容。
“主公,在往後,徐蜀王很可能是大敵!若按我說,趁著徐蜀王在涼地根基不穩,當據守壺州,將大軍派入涼地,搶奪涼地三州!”
“仲德,這樣不好。”常四郎搖頭,“我知你的意思。但你還沒明白,我並不想將小東家逼成敵人。”
“換句話說,在河北四狗,和根基不穩的小東家之間,擇一而攻的話,我肯定要選河北四狗。先前我就講過,和小東家打仗,很容易被他玩死。老子很希望……以後不會和他打起來。”
老謀士在旁,一時不知該說什麼,猶豫著點頭。
“小東家就是一頭凶虎,他還釀酒之時,我便發現了。莫要看他病怏怏的,等你拿刀靠近。好家夥,卵都給你咬下來。”
“主公,注意言辭。”
“仲德,我已經說的很溫柔了。”常四郎打了個哈欠,也懶得再想,“小東家動作太快,老子也要加把力了。傳令下去,讓諸將準備入帳軍議。老子這一次,要把公孫祖的狗頭擰下來,吊在驢兒胯下當大卵,嘿,我抽驢兒一鞭,驢兒就吊著跑——”
“主公!”
常四郎嘿嘿一笑,怕劉季真的生氣,急忙捋了捋老謀士的山羊須。
“仲德,莫生氣莫生氣,笑一個,準備要軍議了。”
劉季堆出一個苦瓜臉。
自家的主公啊,什麼都好,偏偏是,這滿胸懷的江湖莽義,不知哪兒學來的。明明是個世家子,到最後,卻變成了這般的人物。
但即便這樣,自家主公也是明雄之主。
君不見,文武雙全常小棠,一身豪膽似霸王。
“吾劉季,願輔主公踏平河北四州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