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仗老師栽培。”
“哈哈,好,越來越懂事兒。我賈文龍臨老之前,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子,可慰平生了。”
“主公自可先忙,明日早時,我再入宮議事。”
“文龍且去。”
“牧哥兒,我家媳婦,我家媳婦也來了。”
“滾蛋……”
好不容易勒住了風將軍,在諸多父老鄉親之前,才沒有丟了大臉皮。
風將軍幽怨地回過頭,一雙眼睛眨啊眨,仿佛在說,“關我雞毛事,接夫人鑽樹林這事兒,說起來還是你教的”。
徐牧扇了一巴掌馬首,才穩住下了馬,迎麵朝著城門走去。
“徐郎!”
隆著肚子的李大碗,滿臉熱切的薑采薇,仰頭憨笑的韓九……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臉龐,慢慢映入徐牧的眼眸子。
“恭迎蜀王。”又有無數成都百姓,跪地長拜。
“韓九,今夜備宴,我徐牧要與諸位鄉親,不醉不歸。”
如果說,這亂世天下,還有那一處,是他的心裡歸屬。那麼,無疑是蜀州。直至現在,他已經把自己,完全當成了蜀人。
“與王同飲。”
人群爆發歡呼,將士舉起守備的長戟,同樣激蕩不已。
薑采薇站在人群裡,遮不住的喜色,讓徐牧一時看起來,相思之苦更甚。
……
掛在成都上空的月亮,約莫是看見了什麼,又羞得一下子躲入了柳樹梢。
立在屋外,漱了兩口井水。徐牧才理了理衣服,往薑采薇的屋頭走去。卻發現,隻走到了王宮後院,薑采薇已經提著燈籠,在小道邊相候。
“徐郎,橋兒已經先睡。”
並無害羞,更多的,是一種遮不住的相思。兩個苦命之人,到了今日,已然是老夫老妻一般。
“外頭風寒,你總是這般,打著燈籠等我回家。若我今日醉酒,你豈非要白等了。”
“正是怕徐郎醉酒,尋不到路,才會等在這裡。”
“若我醉在宴席上。”
薑采薇沉默了會,“等到後半夜,不見徐郎回屋,我再去問問。”
徐牧心頭動容,走過去將燈籠擱在一邊,牽起薑采薇的手,兩人慢慢往屋裡走。
“羞死個人。”
被忽視的三個老頭,坐在後院的一方樓台上,撇著嘴,瞅著剛剛的兒女情長。
“這回他算是爭氣了,好家夥,直接打下了涼地三州。”陳打鐵轉過頭,磕了一個花生,嘴裡念念有詞。
“爭氣什麼。天下三十州,他攏共才六州,要等到什麼時候?”諸葛瘸罵咧一句。
“慢慢打唄,我兒有大才。”老秀才瞪了老瘸腿一眼。
“莫吵莫吵,他這次回蜀,若是整不出個孫兒來,咱們以後不夠分了。至少得生三個?”
“九個也成。”
“誒,采薇是個好姑娘,你可彆埋汰她。”
“呸,我在罵我兒徐牧,打仗不行,生兒也不行,當年相遇之時,我早該把他踹入河裡——”
諸葛瘸原本還在喋喋不休,又怕驚擾下麵的屋頭,急忙停了聲音。抓著酒盞滋了半口,整個人像老猴一般,變得齜牙咧嘴起來。
8。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