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師仁。”
先前攻打暮雲州的時候,徐牧和賈周棋高一著,破了左師仁“借刀殺人”之計,反而是率先占了暮雲州。讓左師仁的浩浩水師,無奈打了退堂鼓。
現在,這位天下仁名的左師仁,莫非又想結盟了?
“讓黃道充入州。”徐牧冷靜下令。
老黃也是個苦難人,今日看東家的臉麵,明日看西家的臉麵,好端端的,弄個裡外不是人。
“若是左師仁欲要結盟,伯烈有何想法。”
賈周留在成都坐鎮,眼下隻有東方敬一人,能夠相商了。
東方敬想了想,“左師仁擔心的,是被二帝夾在其中,恐引戰火上身。他想與主公結盟,若無意外,必然是先著手對付滄州。”
“我覺得,主公結盟也無妨,多要些好處,權當是助威。這其中,並沒有任何唇亡齒寒的道理,陵州和暮雲州,算不得老友關係。”
“再者,左師仁雖為仁名,但肯定要打著聯盟的旗號,讓主公先出兵對付滄州。”
“不愧是伯烈。”徐牧點頭。
如今的情況,左師仁著急,而暮雲州則不急不緩。滄州,肯定要打。但也需要挑時候。
到了現在,徐牧已經過了血氣上湧的年紀,並不像當初,吊著一把卵拚死討命了。
他的身後,有著諸多跟隨的家人老友,將士百姓,一步錯,步步錯,陷入了泥潭裡,腿兒都要泡爛。
約莫在一日多後,黃道充仰起發白的臉龐,急急入了虞城。並沒有拔上一棵老參,隻隨行帶了一小口的金銀,權當是見麵之喜。
看模樣,似乎是挺急的。家族的延續,讓老黃操碎了心。若是此番不來,估摸著左師仁便要對恪州發難。
“拜見蜀王。”黃道充急忙行禮。
“黃家主入座。本王有些好奇,前些時候,還剛在涼州見過,這一次,料想不到,黃家主居然又複而趕來了。”
黃道充神色愁苦,“不瞞蜀王,左師仁陳兵三萬,在恪州邊境。名為操練,實則是彆有用心。我若不來,估摸著真要大禍臨頭。恪州隻是一頭小麻雀,誰都得罪不起。”
“莫非是,要做左師仁的說客?”
“這倒不敢,蜀王便當我,是一個傳信的郵人。”
“講吧。”
徐牧露出笑容,心裡並沒有怪罪黃道充。畢竟在先前,他和左師仁之間,算是有點鬨得很僵。這番模樣,確實需要一個中間人來周旋。
無疑,黃道充是最好的人選。
“並無紙信。”黃道充坐下,喝了一盞茶認真開口,“左師仁的意思,是想讓蜀王再去一趟恪州,商議結盟一事。”
“最近偶感風寒,恐怕無法動身。結盟之事嘛……你讓左師仁來暮雲州,我在江岸等他。”
“這……”黃道充頓了頓。恪州,無疑是雙方議事的理想之地,但不曾想,徐牧並不答應。
“黃家主,今非昔比了。”徐牧搖頭。並非是倨傲,而是一種作派,約等於告訴黃道充,甚至是左師仁,西蜀對於結盟之事,並沒有太在乎。你左師仁要想成功結盟,拿好處來砸。
若非是當初,左師仁機關算儘,欲要借刀殺人。眼下的徐牧,也不會做的太絕。
東方敬在旁,臉色平靜,但欣慰的臉色,一時間表露無遺。
“這樣吧,避免黃家主被遷怒,我親自寫一封書信,由你轉交給左師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