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苗將軍,妖後截江,要送信的話,隻能從水路繞到陸路,一來二去,隻怕我東陵盟的大戰都開啟了。”
“群龍不能無首。”徐牧沉住臉色,“苗將軍,這樣如何。我將我西蜀兩萬水師的指揮權,乃至兵符,先交到你手裡,由你統一調度。”
“蜀王大義……”苗通額頭滲汗。他不敢,即便在東陵算得上水師名將,但在他麵前的,可是入蜀滅涼的布衣王。
“馬毅,取兵符過來。大敵當前,為了會盟大義,還請苗將軍勿要推辭。你也知,水上調度,若是不能迅速聽命,很容易陷入混亂。”
“天下大義,最為緊要。苗將軍,請接兵符——”
“蜀王,兵符在此!”苗通急忙製止,反而從腰間,拔下了一枚古樸的兵符,一下子遞到徐牧麵前。
“這——”
“蜀王南征北戰,無一敗績。不若,讓蜀王來調度指揮。”
“這怎麼好意思。”徐牧歎著氣,接過了苗通手裡的兵符,“既然如此,本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苗通怔住,原以為徐牧還要推辭一番,卻不曾想,直接就順走了。還想再問的時候,才發現徐牧已經轉身,往船塢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“主公,到手了?”船塢邊上,東方敬也怔了怔。
“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,終於騙到手了。”徐牧冷靜地拿起兵符,係在了腰下。
“便如伯烈所言,大事將起。但不管戰事如何,我西蜀,都要爭取最大的利益化。”
東方敬欣慰點頭,“主公並無做錯,深謀遠慮,方能讓西蜀走得更遠。”
不僅是東方敬,連徐牧,也不看好這次的會盟。總覺得,似是要出什麼事情。哪怕左師仁意氣風發,哪怕左師仁,還留著後手的殺招。
借著妖後截江的事情,這一波,能順利取到東陵水軍的兵符,已經是可喜可賀。
“伯烈,唐家那邊,這三日可有消息。”
“主公,沒那麼快。”東方敬搖頭,“妖後截江,往後消息傳遞,隻怕要多費幾番功夫。”
“左師仁知曉之後,應當會迅速進行清剿,以便讓盟令及時送來。”
徐牧點頭,隨即沉默。
這一次,老左玩的很大,幾乎賭上了整個東陵的氣運。想想也是,二帝夾在中間,若不先下手為強,夜長夢多,左師仁必然要堵死在其中。
這局,左師仁不得不破。明知涉險,也要去走一遭。
……
如徐牧所料,滄州截江的三千餘人,很快便被左師仁蕭清。為了避免遺禍,甚至,還增派了不少巡江的戰船,提防妖後故技重施。
“列船,於恪州江岸,讓滄州妖後瞧瞧,我東陵盟的天下水師!”左師仁站在搭建的樓台,龍虎紋繡的披風,一時間被吹得飄起。
“遵盟主令!”
不到兩個時辰,浩浩的東陵水師,便已經在旗令的指揮之下,循著整個江岸,列出長牆式的巍峨戰船。樓船高聳,艨艟鬥艦的船犁,在陽光的輝映下,閃著刺目亮澤。
連著岸邊的蘆葦蕩,也便碾斷了不少,一株株的狼藉,在江麵上隨著蕩開的漣漪,一浮一浮。
陣仗很大,聯軍的呼聲,也極為高漲。殺賊的聲音群起而呼,一時間,似要震碎天穹。
“祭旗!”
先前被抓到的滄州啞奴,已經奄奄一息,幾乎是被士卒整個拖著,拖到了祭台之上。
“可惜是個啞人,這幾日,可用了手段?”左師仁眯起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