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傳令,繼續往前行軍!雨霧甚大,說不得能避開布衣賊!”
在唐五元的麵前,當初火燒聯軍的青壯士卒,再無先前的大勝之氣,被一路追剿之下,又分兵斷後的,隻剩不到七千人,臉龐上都是委頓不堪。
“布衣賊,安敢欺我唐五元!”
……
雨水不僅落在江上,也落在了滄州的西南境內。
坐在郡守府的位置上,左師仁心事重重。他沒有想到,蘇妖後那邊,明知道城池連連失陷的情況下,依然沒有派兵馳援。
“主公,再這麼耗下去,恐東陵三州,會出現變故。”在左師仁的旁邊,本家小將左師信,滿臉都是擔憂。
左師仁捧著熱茶,抬頭看了眼外頭的雨水。
“徐布衣那邊,定不會來攻打東陵。妖後這種情況,也不敢輕易調兵。我最擔心的,是偽帝袁鬆。這場戰事的變局,實在是太多了,以至於,讓我的計劃,不斷的一步步更迭。”
“主公,不若先退回東陵,再作打算。至於這些滄州西南的城鎮,主公可將百姓遷徙,大肆投毒入井,毀去田地,沒有了人口,至少三年之內,讓妖後在滄州西南的防線,全麵崩碎。隻等大軍休整,再過一兩年,聯合徐布衣,繼續攻伐滄州。主公莫忘,我等還有兩萬水師,留在徐布衣那邊。”
“師信啊。”左師仁閉目,“這類話,以後莫要提了。我知曉的,天下有很多人,都說我假仁假義,靠著蒙蔽百姓上位。但你不知,有時候,我真不忍去做一些惡事。”
左師仁放下茶盞,眼神有些痛苦。
“我在東陵三州,興建水利,內和世家,外交山越,使東陵三州的百姓,在亂世裡尚有一番活頭。你以為,都是為了名聲。”
“我講過的,我左師仁最大的夙願,便是蕩平亂世,開辟新朝,成千古聖賢一帝,萬世留名。這些東西連在一起,並沒有任何衝突的。”
左師仁站了起來。
“再者,此時若退回東陵,隻怕局勢會變得更加困頓。東陵三州,被二帝夾在其中,若動作不夠快,以後要做些什麼,都會晚了。”
“左師信,傳令下去,立即再探妖後虛實。我要逼迫妖後!這一場戰事,不能再拖了。”
“吾腹中已有良策。”
左師信沉默了會,抱拳領命,離開了郡守府。
“明知速戰,而不速決,妖後的城府,堪稱可怕至極。”左師仁複而坐下,眉頭皺的很深。
“康燭。”
不多時,在郡守府的後方,一員披甲的大將,穩穩踏了出來。麵龐和中原人無二,不同的是,皮膚要黝黑許多。
“康燭,便按你我先前之計。”
“山越人不負仁王,願為仁王效死。”叫康燭的黝黑大將,忽而拜倒在地。
“好,本王沒有看錯你們。”在長久的失望中,左師仁難得露出笑容。
“若無仁王,我山越二十七部,便如山野流民。是仁王,教了我等飯稻羹魚,農桑之樂。”
“山越二十七部族,願為仁王效死。”
大將麵朝左師仁,再重複了一次,將整個腦袋重重磕在地板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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