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蘇老,先前為何離開故土?”
“攜家中老妻出逃,如今老妻已死在路上,我已經沒有任何掛牽。隻可惜,我河北四州,若有像蜀王這樣的明主,何懼戰火燎燒。”
“老爺子認錯人了。”徐牧笑笑。
蘇旺皺了皺眉,沉默起了身,又認真看了徐牧幾眼,才轉了身,拄著木杖往前離開。
“牧哥兒,這老頭傲得很。”
沒有答話,徐牧看向蘇旺的身影,一時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主公,這些皮貨販走了。”
“莫理。”
……
隻當是一個插曲,隔日之後,常威的人影終於出現。騎著高頭大馬,蓄起了濃須,一見到徐牧,便像當年的常家小護衛,當著五千黑甲軍的麵,哭嚎了兩嗓子。
司虎也哭,哭到最後,兩個人抱著身子,哭聲震了天。
“見過小東家!”常威揉了揉眼睛,急急走到徐牧麵前,“我家少爺說了,知你要來,讓我親自來迎接。先前的守關狗將,不讓你入關,我先抽了事鞭子。”
如果說,當初這麼多的故人。最念舊的,必然是常威。直至現在,都不願意改口,稱他為蜀王。
“小東家快入關。”
“你家少爺等急了吧?”
“不是啊。”常威聲音沉沉,“收到消息,公孫祖的那個狗夫幕僚,不知怎的,突然從燕州迂回,親自趕來壺州境外,刺探情報。”
“太叔望?”
“正是。壺州外,已經派了三支大軍了。”
徐牧仰起頭,此時離著壺關已經不遠。城門之處,隱約間有大隊人馬出城。陽光之下,一襲襲的黑甲,顯得殺氣更甚。
“常威,什麼時候得到的消息?”
“似是今日清晨。我剛入壺州邊關,便聽到了消息。”
蘇旺……太叔望。
“小東家,怎的?”
“常威,壺州之外,可還有其他的關卡?”
“有啊,往北百餘裡,還有個大關。守關的大將叫安榮,先前是壺州降將,不過有大功,我家少爺說用人不疑,便讓他來守了。”
“常威,小心此人——”
徐牧的聲音,一時戛然而止。
不對。
若是這般簡單,那老頭真是太叔望,沒必要對他說那番話。
反間計……
昨日才見麵,今日便有太叔望到壺州的消息,一下子散了出來。
“小東家,安榮有問題?我老早就告訴少爺,不該用這種降將。我這就馬上書信,讓人拿了安榮問罪!”常威也急得跳腳。
“常威,我糊塗了。”
徐牧搖頭,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。差一些,他便中了太叔望的反間計。什麼“我在壺州邊關還有個故人”,根本是早有預謀。
……
“沒中計。”騎在一匹馬上,一個老頭麵色平靜。
“安榮此人,原先是壺州大將,熟悉邊關的防衛事務……便如蜀州的峪關大將陳忠。此類人,太過擅守。我與主公說過,渝州王雖勇,但隻要擋住其的頭陣銳氣,接下來,該到了反擊的時候了。”
“西蜀王不簡單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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