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,隻有五萬弓騎,還是有些少。要知道,渝州王那邊,單單隻算渡江的大軍,都有近二十萬了。”
坐在虎皮椅上,公孫祖臉色猶豫。
“太叔先生,先容我想想。”
“自然,不管我如何諫議,最後還需主公來定奪。不過,主公該早作準備,如果我沒猜錯,此番徐布衣來了河北,必然會幫渝州王,商議出一個對付疊石關的辦法。”
這一句,讓公孫祖瞬間臉色發黑。
疊石關,便是眼下最為堅固的前線。疊石關一破,所謂的河北四盟,又要像喪家犬一樣,逃到最後的幽州。而同時,旁邊的燕州,也會暴露在黑甲軍的鐵蹄之下。
“太叔先生,我明白了。”
太叔望微笑點頭,仰起了頭,遠眺著前方的江山,眼睛裡冒出死死的貪戀,卻又一下子稍縱即逝。
……
有常威的護送,一路到了壺州邊境,都沒有什麼事情。常威還想繼續送,被徐牧勸住。
這要再往前,再走不遠,便要到定州了。何況,陸休那邊還有人馬在接應。
“小東家,虎哥,我舍不得二位。” 騎在馬上,常威語氣大悲。
“好歹是個做正將的人了。常威,哪怕是先鋒將,打仗的時候,也莫衝得太急。身邊之處,最好留多些親衛。”
“小東家,我記得了。”
徐牧笑了笑。他知道,常威並沒有聽進去。先前擔心內城的世家,會對常威不利,現在看來,常大爺還是有些手段的。
“對了常威,我多問一句,常九郎此人如何?”
在常大爺的麵前,徐牧沒有問。再怎麼說,也是常家的族人,但常威不一樣。
畢竟,接替廉勇來守河州邊關,這何其重要。
“九郎?算個好人吧。小的時候,還時常和我玩尿泥。長大了,也不似其他的常家公子,去清館吃花酒,反倒是喜歡讀書,讀聖賢讀兵法。”
徐牧稍稍放了心。
“不過,我聽老仲德和主公說過,九郎城府太深,連他也看不清楚。原先少爺還問我,要不要去守河州?”
“你怎麼說?”
“我說,這輩子就跟著少爺。若是少爺打仗打輸了,被人圍了,我還得千裡迢迢的,從河州趕回來,豈不麻煩?我乾脆哪兒都不去了,就圍著少爺算了。”
徐牧聽得歎息。
那時候,常四郎應該是想說服劉季,提拔常威為一方大將。畢竟,像常威這種吊卵骨頭硬的,哪怕三十萬狄狗再來,以他的性子,哪怕戰死也不退不降。
隻可惜,常威的心底最大的職責,永遠是保護少爺。
抬起手,徐牧拍了拍常威的肩膀。
“我以前便說過,這天下間,不僅是你家少爺,你還有一個哥兒是我。這句話莫要忘了。”
“記得了,小東家說好多次了,我一直記得。”
“常威,回吧。”
“小常威,你早些娶媳婦,我兒孟霍都十五了。”
“虎哥兒,你是戴了綠頭巾,才有的兒!”騎在馬上,常威撇嘴離開。
隻等常威走遠,司虎才懵逼地開口。
“牧哥兒,啥是綠頭巾?”
徐牧猶豫著解釋,“一種很漂亮的頭巾,象征著家庭和睦。能戴綠頭巾的男子,彆人都是羨慕的,常威羨慕你,哥兒也羨慕你。”
聽罷,司虎放聲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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