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時候的事。”
“興武十四年。”
徐牧垂頭,算了算時間,發現都對得上。但他沒有立即相信,猶豫了下,還是將書信拿了起來。
“我家義父還說,有了這封書信,這天下大盟,便算有了證據。雖然隻是猜測,但現在看來,已經八九不離十了。”
“這滄州妖後,便是外族之人,凡我中原忠義之士,人人得而誅之。”嚴唐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。
徐牧沒有答話,打開了書信。
僅第一眼,看見那熟悉的工整小隸,他的心頭,忽而湧起一股悲傷。
李將吾兄,見字如麵。
追查袁柏袁鬆之事,多日無進展,心頭甚慮。我大紀風雨飄搖,外有北狄虎視,內有奸黨誤國……
前三日,追查之時,偶發現一件秘事。當年長芙公主回朝之時,或已經有了身孕。若有產子,該已經過了束發之歲。
和親之舉,乃是國邦之弱,萬民之哀。唯有吾兄,願戍守邊關,忠勇義膽。
……
徐牧沉默地合上信封。他現在,基本已經能確定,這封信,確實是小侯爺留下的。
“長芙公主,莫不是當朝公主?”
“主公,已經病死。”在後的東方敬,猶豫著開口,“長芙公主袁嵐,早年和親之時,許給了北狄大汗。但後來不知怎麼瘋了,便被北狄人送回了長陽。這已經是二十餘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東方先生,果然是耳聰目慧。”嚴唐恭維道,“我家義父說了,這長芙公主回來之後,實則是懷孕了,但最後偷偷產子。說不得,是產下了一個女嬰呢?按著袁侯爺信裡所言,興武十四年,過了束發之歲,嗬嗬,現在也有二十餘了。”
嚴唐的話語裡,矛頭都指向了滄州那位。
“可還有其他證據?”
“蜀王,這封袁侯的親筆信,足夠說明了。袁家皇室身份,北狄皇族身份,若非如此,她憑什麼,能得到這麼多人的效忠?”
“事情沒那麼簡單。我隻問你,你又如何確定,長芙公主的產子,是滄州妖後?”
嚴唐皺眉,“猜都猜出來了。”
“凡事要講證據。”徐牧將信,小心放入檀木箱子。
他信,但也不信。信的是,小侯爺不會說假話。不信的是,他一直覺得,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。
“對了嚴兄,你先前說的通商之事……”
嚴唐堆上笑容,眼神迫切。
“我答應了。”徐牧微笑。
嚴唐雙手握拳,若非是顧忌身份,怕是要跳起來,捶兩下徐牧的胸膛。
“這樣吧,明日起,我在恪州那邊,設下一個商府。若萊煙二州有什麼鹽鐵,都可以運到恪州交易。”
“不、不是運入西蜀?”嚴唐大驚。
“當然不是,西蜀正準備打仗呢,怕怠慢了嚴兄。嚴兄,先前可是你說要通商的?你若是不願,那便算了。”
嚴唐身子發抖。這副模樣,一看就看得出,心底在罵娘了。但毫無辦法,被徐牧嚴嚴實實地擺了一道。
“嚴唐,多謝蜀王。”嚴唐的聲音,明顯變得嘶啞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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