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道充沒有稱王,在恪州內,自然也不會有王宮之說。隻建了一座黃府,算得上金碧輝煌。
恪州世家善於經商,在黃道充的帶領之下,現如今,已經把生意做到了中原各處。
想想也是,若是沒有閒錢,如何能開啟八麵玲瓏的亂世戰術。
“蜀王光臨寒舍,真是蓬蓽生輝。”黃道充一路恭敬。
徐牧知道,老小子的心底,多少是有幾分不悅的。不管是東陵盟,或者是天下大盟,都將會盟的地方,選在了恪州。
但這沒辦法,要攻伐滄州,恪州的地利,確是最好的位置。在江岸那邊,可還有四萬餘的水師。
“討伐滄州,讓黃家主又儘地利,我徐牧真是過意不去。”徐牧語氣愧疚。
“蜀王,莫說這些。我也知……蜀王一直在為恪州著想,若非如此,早已經逼迫恪州入盟了。哦對了,先前蜀王的信,我已經收到,也通知了河州那邊的人,尋了山參,要送去給廉老將軍。卻不想,廉老將軍先走一步,當真是天公不作美。”
徐牧心底悲歎。
“黃家主有心了。另外,信裡的事兒——”
“常九郎。”
“對,查了麼。”徐牧轉過頭,眼神有些期待。並非是多疑,而是幾次奔赴河州望州,他更加明白,一個像廉勇這樣的人,對於邊關而言,是何等的重要。
若是趙青雲那樣的狗夫,折了腰骨,將河州讓關賣了,有一日北狄人長驅直入,整個中原大地,會變得生靈塗炭。
“查到了一些,剛巧,今日到的消息,請蜀王過目。”黃道充點頭,環顧左右後,迅速將一份卷宗,遞到了徐牧手裡。
徐牧謝過。隻等走到角落裡,才沉默地拿出卷宗,翻開細看起來。看著看著,徐牧皺起了眉頭。
黃道充所查到的,雖然也算秘辛。但實則,並不是徐牧想要的那種。卷宗上說,常九郎少年之時,曾買凶殺師,雖然未遂,但被常四郎發現,吊在府門前打了一夜,差點死去。
在常家,不管是老輩人,或者是平輩小輩,對於家主常四郎,都是心存拜服的。那一夜後,常九郎便開始尊師重道,認認真真學習經商與兵法了。
卷宗裡還有許多秘事,徐牧一一看了。
“性子偏執之人。”將卷宗撕碎,徐牧抬起手,剛要做些什麼。在旁邊的司虎臉色大驚,急忙搶過碎紙,又撕了一輪,才急跑到附近的林子,挖了十個八個坑,分批埋了下去。
“蜀王,還有一件事情。”走回的時候,黃道充開口。
“黃家主,怎的?”
“袁鬆那邊……也派了個使臣過來。但蜀王沒交代,我沒有讓他入州。這人,好像叫什麼嚴唐,還說和蜀王有舊,想入州討杯酒喝。”
“嚴唐?”徐牧表情古怪,這位袁鬆的義子,近來是官運不順了。
“討杯酒的意思,是想入盟了。”徐牧笑道,“黃家主,先莫理他,他願意等,便先等著吧。”
黃道充沒有多言,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……
在恪州的關外,一個穿著儒袍的男子,站在將入冬的寒風中,一時凍得瑟瑟發抖。
原本是可以坐在馬車裡的,但他不敢。隻想著,若是一副如女子般,楚楚可憐的模樣,或許那位蜀王,便會賞他一杯酒了呢?
。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