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這,這怎的又是稀飯?”司虎嘟嚷著嘴。
“司虎,你最近吃的油水太多,吃些清淡的,正好清一下胃。最多兩日,你便能吃羊肉湯了。”徐牧放下筷子。
“好的,牧哥兒。”
“牧哥兒,我吃飽了,我去睡一下,你彆來煩我哦。”
徐牧怔了怔,隻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對,還想問,才發現司虎已經溜了出去。
約在入夜十分。
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,打暈了兩個黃家護衛之後,從院牆翻了出去。
……
恪州地利,四通八達,古往今來,都是兵家必爭之地。作為恪州領頭羊的黃道充,深知這一點,在利用地利積攢財富的同時,又不斷八麵玲瓏,和臨近的幾個勢力,都交好了關係。
以至於,在這場亂世裡,恪州的通商極為繁榮。天下間的不少大小商舵,都在恪州有了分舵。錢莊,糧行,清館,賭場……當然,還有各地的名食,都在恪州之內,遍地開花。
鳳羽城,作為恪州的主城,繁華更甚。即便是入夜,走在街路之上,依然是人聲嘈雜,吆喝不斷。
走在街上的司虎,從襠裡掏出了錢袋,數了幾輪之後,才放心地笑起來。
“天天吃稀飯,淡出個鳥來。”
先吃了八碗魚羹,又去食肆造了兩隻烤雞,連著路邊的糖葫蘆,也順手摘了四五串。
吃了半個時辰,司虎急忙停下來,又算了一遍銀子,終歸是忍了下來,有些不甘地轉過身,想要跑回黃府。
他並未發現,此時在街路的瓦頂上,夜色與月光之下,一個抱劍的黑袍男子,正猶豫不定地看著他。一時間,不知該不該出手。
人聲鼎沸之中,他站了許久,也想了許久。直至看著那個大漢,快要走過了街,快要打道回府。
在滄州之時,他的主子說過,不到最後關頭,不要去刺殺徐布衣。因為徐布衣身邊,必然會藏著高手。即便在明麵上,還有一個被稱為“大紀之虎”的莽夫。
他還在猶豫。
如今的鳳羽城內,黃府之中,那些其他入盟的諸侯使臣,已經生了戒心。哪怕他武功再高,劍術再好,也不敢貿貿然再去刺殺。
終究是不甘的。從滄州臨行之時,他便告訴自己,這一次出行,定然為自家的主子,排憂解難。
咬了咬牙,他輕功踮腳,循著瓦頂往前掠去。出不出手另說,他隻感覺,手裡的劍在錚鳴,便如他此刻的心情,都有著一份不甘。
……
吃個半飽的司虎,傻憨憨地打了個小小飽嗝。
巷頭巷尾的野狗,見著他走來,隻以為是屠戶來抓,都夾著尾巴跳牆狂奔。
“跑慢些,跑慢些,我找大鍋來燉了,一個狗腿給牧哥兒,一個狗腿給小弓狗,一個狗腿給媳婦,一個狗腿給我大兒孟霍。”
叉著腰,司虎放聲大笑。
“便如滄州狗夫,我司虎一來,便夾著尾巴逃了。”
“牧哥兒講了,明年去打滄州,我將那小妖後扇腫了臉,便能再用麻袋,去銀庫裝銀子。”
隻聽到這一句,瓦頂上的快劍阿七,目光驟然發冷。他抽出了劍,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白月光,整個人,一下子變得蓄勢待發。
。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