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等水陣堪堪散開,那衝來的最後幾十艘敵船,忽然之間,一下子變得火光衝天。
站在主船上的林銅,也慘呼向天,沐浴火中,漸漸化成了火人。
一些近點的盟軍戰船,無辜被火牽連,數不清的盟軍士卒,紛紛往江水裡跳去。來不及逃出去的舟師,更是痛苦呐喊,被燒得肢體扭曲。
馬毅艱難咽了口唾液。他很慶幸,一直都聽自家主公的話。如若不然,這一場的圍剿,隻怕要被大火燒死許多人。
“這林銅……莫不是瘋了,把主船都變成了火舫。”
馬毅並不知道,在出征之前,林銅已經生了死誌。帶著本部的親衛死士,在許多樓船上,暗埋了不少易燃之物,一點即著。
“去,快去救火!”馬毅咬著牙。林銅的反戈一擊,雖然戰損不算大,但即便如此,還是給了他迎頭痛擊。
“另外,傳信給主公那邊,便說水戰已勝。我西蜀水師,即將要衝岸了。”
……
“主公,羅城打下了!”
聽著傳回的喜報,左師仁露出笑容。自從發起總攻以來,強攻之下,算得上連戰連捷。
“另外,江上的西蜀水師,也已經打敗了滄州水師,開始往滄州衝岸。”
“好!”左師仁握緊拳頭。
“妖後隻剩二郡,不到十城!一月之內,我左師仁,要入皇宮,活抓妖後!”
左師仁也明白,這幾日的連戰連捷,守軍者,並不算真正的精銳。反而在其中,有許多滄州民夫,是被臨時調用,用作赴死守城。
“盟主威武!我天下大盟,聲勢浩大,妖後如何能擋!”一個在旁的小勢力頭領,急急又開始恭維。
這頓彩虹屁,沒有讓左師仁迷失。他瞪了那小頭領一眼,繼續盤算著攻城掠地的計策。
“最後的十城,妖後定然要出精銳了。來人,去傳令一聲,告訴南海盟那邊,莫要得意忘形,接下來,才是真正的攻堅。”
“得令!”
二郡,十城,按著盟軍如今的攻勢,已經是岌岌可危。
但坐在皇宮裡的蘇妖後,並沒有太多的慌張。
“太後,這如何是好。”殿上,有人顫聲開口。
蘇妖後笑了笑,“我先前收縮兵力,動用民夫為卒,便已經算到了今日。莫急,我有法子的。”
“隻剩二郡,但我有信心。這最後二郡十城,乃是拱衛之狀,至少能守兩個月的時間。兩個月的時間,整個中原,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。”
在殿上的群臣,有不少,是妖後一手提拔的。聽到這一句,也跟著淡笑起來。
“二十萬,二十萬餘的兵力,都調到了滄州。在河北,老師已經布下計策,也會牽製住渝州王。”
“既然已經亂了,那麼,便讓它更亂一些。”
“徐布衣的眼光,終歸是太短視,隻知盯著江南之地。他還不知,我的計策,已經遍布整個中原。”
有大臣沒聽懂,還想再問。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,他們麵前的太後,已經站了起來,在近侍的操持下,開始披上一件新製的巾幗戰甲。
殿外的瓦頂,啞奴阿七,也跟著睜開了眼睛。目光之間,露出一種冷冽至極的殺意。
王都之外的營地,密密麻麻的行軍方陣,開始操戟披甲,彙聚成一條巨大的凶蛇,黑壓壓的,循著長長的官路,瘋狂往前蜿蜒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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