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忘了,妖後不是一個人在戰鬥。聽說……有一句什麼話。”
“神鹿雄鷹,共逐中原。”
“對。”徐牧籲出一口氣,“雄鷹是北狄的圖騰信仰,如果無錯,神鹿應該是柔然人的。這二者,想著瓜分中原,踏碎我中原河山,並非是臨時起意。”
“我早些時候,平定了虎蠻。而在攻伐涼州的時候,又平定了西羌。在玉門關那裡,隻剩一個餘當部落。老餘當王,你哪怕拿著刀威脅他,為了部族長存,他應當也不會被策反。”
“至於山越人,死忠於左師仁,也不會被策反。”
“海越人,妖後試過了,但沒有成功。”
徐牧頓了頓,“最後,定州定北關外,那些胡人馬匪,或許才是最危險的。所以,我早早讓陸休回了定州。”
“中原人中,有不少帶著血性,但又有不少人要做狗。但總體來說,不管是常四郎,或者左師仁,妖後都沒法子把手伸得太長。”
“她隻能借中原外的兵力了。”
雨水陣陣潑下,越來越大。等徐牧停下聲音,才發現麵前的世界,已經變得雨霧蒙蒙。
“六俠,先回營。等雨水小一些,便整軍趕路。”
殷鵠點頭,約莫是想尋把傘,給自家舵主遮遮雨。卻發現,不知什麼時候,司虎已經拔了一棵樹,狂跑而來,遮在了總舵主的頭頂。
“牧哥兒,這附近都是小樹,忒沒意思了。下一次,我拔棵大柳。”
“好的,謝謝虎哥。”
……
跟著難民,隻走了半途,太叔義左右相看之後,迅速轉入了路邊的密林。
“李度山。”他喃喃念了三字,又思考了一番。
最終,隻甩開了漫天的雨水,掠起輕功,在林子裡飛身而去。
……
連連的雨水,讓襄江江麵的碑線,又漫了兩節。
一襲人影,舉著傘,沉默地站在襄江邊上,不知在想什麼。直至有另一人影躍來,落在他的身邊。
“主子,已經調齊大軍了,隻等主子令下。”
舉傘的人,似是在猶豫。
這一步踏出去,落了子,便不能悔。
“滄州戰事,分明是皇室劣勢了。但我總覺得,蘇太後那邊,還會有轉機。”
“主子的意思……是即可出兵,幫助滄州。”
舉傘的人,歎氣地搖了搖頭,“我又覺得,徐布衣一直把握著大局,看起來不會輸。河州那邊,最大的借勢,都被擋住了。”
“主子,恕我愚鈍……現在的意思是?”
“再等些時間。”
舉傘的人轉身。
“幫滄州,便如在賭坊裡,我隻不過押了一把碎銀,輸了並不心疼。但我若派出私兵大軍,便如押了全副身家,真輸了,可得活活疼死。”
“天下人都知,我糧王不是個蠢材。”
“再等等……”
。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