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舵主,從滄州馳援,並不現實,趕不及了。”殷鵠思量了一番開口,“慶幸的是,當初舵主讓陸將軍返回了定州,若是此時定州空虛,隻怕事情會更壞。”
當初陸休請戰,要帶兵來滄州,但後來,被徐牧授命折返了。從河州的事情來看,他的擔心並沒有錯,胡人也異動了。
便如那腐儒所言,當真是要六夷滅紀。
“西蜀兵力不足。”殷鵠繼續開口,“我猜著,陸將軍當有了安排,與涼地鎮州將陳忠,先通了氣兒。”
“陸休的本事,我還是相信的。”徐牧皺眉。若是賈周隨軍,或者東方敬在,或許能早些洞察。
“舵主已經做的很好了。東方小軍師奇現河州,舵主之計,已經驚煞了世人。”
徐牧搖頭,“還遠遠不夠。六俠,取紙筆,我需書信一封。你傳十騎紅翎快馬,以最快的速度,將書信送達。”
“定北關告急,定州之虎陸長令,當是最堅厚的城牆。”
……
“圍剿定州之虎!不過三千騎,在我等包圍之下,如同入圈的羊!”一個胡人酋長,騎馬揚刀,聲音裡滿是狂喜。
便是陸休,便是定北關,擋著胡人部落的腳步,多少年的歲月,胡人部落都窩身在貧瘠的荒野裡。
“殺!”
荒野之地,漫山遍野都是如蟻的胡人騎軍,震天的打馬號子,宣泄著胡人的瘋狂。
踏踏。
在胡人騎軍之後,另有浩浩的行軍方陣,開始循著野狼穀的方向行軍。
“軍師,不過一定邊將,何須如此多的人馬。”騎馬的公孫器,有些不解。
太叔望抬起頭,嘴角有淡淡笑意。
“戰前鼓舞,是出征所需。若能圍殺了陸休,攜斬首敵方主將之威,到時攻城,必能無往不利。”
“再者,耗不去多少軍糧。圍殺陸休,不過幾個時辰的事情。待陸休一死,便要提前恭祝主公了。”
隻聽著,公孫器抬頭大笑。到了此時,他已經忘了,尚在河北的侏儒老父,公孫氏的先人遺訓。
“以野狼穀為目標,大軍成十麵圍剿之勢。”一個個河北大將,領了命令之後,便開始急急布陣。
“軍師當初的封疆之計,十分好用。”
在當初,這支河北軍中,對於三王的死,帶著疑惑有不少人。但後來,太叔望許諾了封疆,才讓軍心慢慢安定了下來。
“那是主公吉人天相,要做天下之主的。”太叔望依然淡笑。
“對了軍師……我好像從未見過柔然王。”
“他有事兒,如今領軍的是柔然大將,到時候柔然王若來,我便替主公引薦。”
“甚好。”
“主公莫說了,圍剿要開始了。”
野狼穀,約有四五座鎮子大小,附近並無山巒,頂多是一些石林土坡,棘草灌木。
“將軍,並無錯,我等先前,都看見了那位定州之虎,帶著人馬入了野狼穀!”一員胡人斥候,聲音帶著篤定。
“既入了野狼穀,便是死無葬身之地!傳令,往野狼穀殺去。斬首陸休者,大王定有重賞!”
即便沒有重賞,這些胡人對於陸休,已經是恨之入骨,巴不得剝皮剔骨,活活折磨而死。
這位定州之虎,在很長的時間裡,都如同胡人的夢魘。
“殺入野狼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