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沒有將計劃,告訴太多的人。成都附近的官倉,一夜之間,忽然燒起了熊熊大火。
諸多不知情的蜀州百姓,儘是錯愕與痛哭。
站在王宮看著,徐牧雖然不忍,但不管怎樣,此計若成,便能很好地化解西蜀的危機。
“主公,該出宮了。另外,主公的模樣,需要整理一番。”
“我知曉……”
賈周的意思,是讓徐牧哭糧倉的時候,演戲演全套。猶豫了下,徐牧索性踢掉了一隻靴子,將發冠摘了下來,徒留夢中半醒的模樣,便帶著賈周幾人,迅速出了王宮。
……
“文龍,我心痛啊!”癱倒在燒成大火的糧倉之前,徐牧捂著胸口,痛聲不已。當然,為了更像一些,終歸是加了一點陳糧。
此時的夜色中,彌漫著熟米的味道。數不清的蜀州百姓,都圍了過來。一邊抹著眼淚珠子,一邊勸著自家主公。
“怎、怎的?”司虎也急急跑來,看清了麵前的情況,居然很無恥地拍了拍胸口。
“牧哥兒,還好還好,沒燒著我家的屋頭。”
“虎將軍,糧倉燒了,你每日吃的饅頭,也要減去大半了。”殷鵠在旁,急忙提醒一句。
司虎怔了怔,整個人開始變得嚎啕大哭,又是捶胸頓足,又是仰頭悲呼,到最後,抱著徐牧,兩個人哭得悲痛欲絕。
“從明日起,敬請我西蜀百姓,共勉互持,度過難關。上山摘果,下河摸魚,隻等明年秋收,稻米入倉,我徐牧開倉謝民!”
“另外,務必查清楚,若是賊子燒我蜀州糧倉,若抓著人,定要淩遲處死!”
大火之前,無數的百姓尚在救火。隻可惜,蜀州的數十個糧倉,已經是燒成了燎天之勢。
“饅頭,饅頭啊!”
在人群中,有二三個百姓,跟著人一起救火。隻等轉身回頭的時候,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……
剛回內城的常四郎,沒多久,便得到了蜀州糧倉失火的情報。
“燒了多少?”常四郎皺了皺眉。
“百餘個糧倉,至少燒了大半。聽說徐布衣,在糧倉前都有些失態了。主公也知,徐布衣是個謹慎的人,但這一回,當真是天意難違。”
“什麼天意難違?”常四郎聲音惱怒,“仲德,你該明白。小東家被人算計了,先是反叛,然後是糧倉失火。這根本就是惡計。”
老謀士笑了笑,“主公,這不對。是天意,天意在幫主公。不管徐布衣得罪了什麼人,現在因為糧草的問題,明年的爭霸,他估摸著隻能縮在西蜀裡了。以我的估計,哪怕他拚命去籌,也不見得,能籌出十萬大軍出征的軍糧。”
大軍未動,糧草先行。沒了糧草,連基本的補給都供應不上,還打什麼仗。
“我知主公,肯定有送糧的意思。先前,徐布衣便寫了好幾封信,想從主公這裡,買些糧草回去。”
“仲德,你想說什麼。”
“西蜀六州餘的疆土,實際上,隻有蜀州能產大糧。定州自不用說,而涼地三州,即便種了麥田,也隻堪堪夠用。想當初董文,執意要打蜀州,便是看中了這等天下糧倉。若不然,哪怕涼州董氏的底蘊再大,存糧再多,打個五六年,同樣會出現問題。”
“我的建議——”老謀士頓了頓,“徐布衣要糧食,主公可以給。但主公當知,這是養狼之舉。既然是養狼,便要驅使用之。用借糧的事情,令徐布衣出軍,攻打袁鬆。”
“如此一來,不僅為主公的霸業,南下之時,進一步清掃障礙,也能消耗西蜀的兵力。實際上,這送的糧草,隻相當於西蜀出軍的消耗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