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定北關裡,柴宗披著戰甲,按著長刀,不斷來回巡走。
他的那位悶葫蘆老友,終於說了,再過大約兩日的時間,便是大軍出征之時。
“聽本將令,抬頭起來!”柴宗踱著腳步,聲音若雷。並不像於文樊魯,在西蜀的一眾莽將之中,柴宗終歸帶著份儒將的味道。
時值夏日,天氣開始燥熱。定北關外的荒野,不時有一陣陣的熱浪,洶湧撲來。
“我柴宗素聞,定北關裡的定州軍,向來是天下精銳。我西蜀的定州之虎陸休,亦是以你們為傲。告訴本將,可都準備好了?”
回應柴宗的,是驚雷般的吼聲。
柴宗很滿意,在陸休戰死之後,他來接替定州的守備,也早早發現,這支被陸休帶起來的人馬,並不簡單。尤其是先前的萬人老軍,雖然人數不多,卻堪稱天下精銳。
“繼續操練,兩日後,隨本將出關!”
呼出一口氣,柴宗轉過身,重新上了城樓。
在城樓上麵,常勝已經放下了書冊,正捧著一張地圖,陷入沉思。
“常兄,我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聽見柴宗的聲音,常勝抬起頭,露出友好的笑容。在定北關裡,他住了約莫有一個月餘的時間,和柴宗已經算是十分熟絡,甚至還有些惺惺相惜。
“常兄,已經決定了 ?真是兩日後出征?”
“配合我家主公的情報,再算上要趕路的時間,埋伏的準備,應該是兩日之後。屆時,你我便按著先前的商量,截殺糧王入內城的人馬。”
“在先前,你我二人的主公,似是為了演戲,已經布置好了一切。如今,哪怕柴兄帶著人馬離開定北關,天下人也隻會以為,是要趁火打劫,攻打內城。無人會想到,居然是幫助內城殺敵。”
“常兄,難得你今天……說了這麼多的話。”
常勝抬頭,微微笑了起來。
“我隻想快些打贏,便能回家了。再複習溫書二月餘,還趕得上秋闈的時間。柴兄,這一次,我有信心。隻要雙方精誠合作,必能大勝糧王。”
“我亦有此想法。”
城樓上,兩人開始循著地圖,認真地探討起來。
……
西蜀,成都王宮。
今日的成都,下了一場急雨。但急雨中,亦有連連幾騎的斥候,不斷帶回一個接一個的情報。
站在王宮之外,徐牧平靜地拆開情報,思量著其中的內容。
“是柴宗送的密信,他和那位常勝,已經調兵遣將,準備配合常四郎,在內城一帶剿殺糧王的人馬。”
“文龍,柴宗說了出征的布局。我猜著,這應該是那位常勝的手筆。年紀輕輕,又是個讀書人,卻能有如此的布置,不愧是良將之選。”
“有他和柴宗一起,這一路,我是放心的。”徐牧仰著頭,看向前方的雨勢。
“我迫切地想知道,這即將開始的逆轉,常四郎會不會大勝?若是勝了,糧王的人馬,會不會一瘸不振。文龍,我有些等不急了。”
並非是焦急。而是現在的西蜀,太需要發展的時間,絲綢之路的籌備時間,偏偏是,糧王這個狗籃子的勢力,一直在暗中作梗。
所以,隻要常四郎能打贏,那麼整個西蜀,也會從陰霾裡解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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