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滄州西麵的江域,一支百餘艘戰船組成的長伍,船速緩慢,在江麵上平穩行駛。
為首的戰船主將,赫然就是竇通。作為西蜀三萬水師的主將,此時,竇通的臉色,堆上了一層凝重。
根據探船回報,離著不遠的楚州江麵,左師仁帶著浩浩的四五萬水師,已經在恪州登岸。
所以,為防不測,他才會親自巡江。
“竇將軍,主公那裡有說,不得入戰。”在竇通身邊,有隨軍的謀士急忙提醒。
“我知曉。”竇通點頭。在他的眼裡,袁鬆和左師仁,無異於狗咬狗。但現在,無端端有個糧王的勢力,摻和了一腳。
“傳令下去,以鐵索橫江,五裡設一烽火台,謹防東陵賊子,從江麵奇襲!”
在離著竇通不遠,滄州的東麵。
作為東陵水師大將的苗通,此時沉默無比。抬著頭,目光裡儘是不解。他不明白,在先前的時候,東陵和西蜀共伐妖後,明明關係很好的。卻突然間……一下子變成了敵人。
“苗將軍,西蜀的竇通,準備在江麵設防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苗通一聲歎氣,自知無法阻止大勢,“傳令吧,以滄州東麵的江域為本營,沿江布下防線。”
語氣之中,苗通多少帶著一份不甘。明明,可以有更好的選擇。
“將軍,費將軍來了。”
費將軍,即是費夫。和主將康燭不同,費夫雖然也是山越人,但先前的時候,和徐牧一起去南海,算得上有一份友誼。
“苗兄。”
登船的費夫,行禮之後開口。
“主公有命,讓苗兄立即鎖死滄州東麵的江岸,謹防蜀人突然奇襲。”
“費兄,我早已經鎖江了。”
“再好不過……”
兩人忽然一時語塞。久久,苗通沉默了一番才發問。
“費兄,東陵和西蜀之間,是否真的不死不休了?”
費夫垂頭,苦澀地回道。
“確是,主公那邊,已經將整個西蜀,列為了頭等大敵。”
苗通歎聲一笑。
整個東陵,唯有他們兩個,和西蜀的關係是最好的。但如今,一切都無能為力。
“苗兄,最近行事小心一些,新來的那位軍師,不喜西蜀,若是被他抓了把柄,隻怕會大禍臨頭。”費夫認真告誡。
“多謝費兄提醒。”
長話短說,不過半柱香的功夫,費夫又急急下了船,趕回複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