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處土攻之計,一時間,更是將兩個勢力,團結在了一起。
申屠冠抬頭,發現跟著一起來的,還有袁衝這個少主。
“拜見蜀王。”
“申屠將軍,無需多禮。”徐牧笑道,“如今你我二軍,同圍陳水關,約莫要成功了。”
申屠冠明白,這句話不是說給他的。而是說給……跟著來的袁衝聽。
“自然,要不了多久,陳水關便會大亂。”申屠冠笑了笑。
徐牧也平靜點頭。
唯有跟來的袁衝,想了許久,依然是聽出兩人的意思。
“對了少主,伐林軍此次辛苦至極,這會兒剛回營地,少主不若去犒賞一番。”
“自然。”袁衝急忙點頭。如這種事情,他這個東萊少主,是最為擅長的,一來能拉攏軍心,二來也能積攢名聲。
隻等袁衝離開,徐牧和申屠冠,二人的臉上,都逐漸露出凝重之色。
“蜀王,如今這般看來,左師仁並沒有中計。”申屠冠皺住眉頭,“不瞞蜀王,這二三日,我巡看了好幾次附近的地勢。發現土攻之法,存在很大的問題。”
伸出手,申屠冠將一撮泥土,攤在了手掌上。
“陳水關周圍一帶,大多是僵硬的石泥,而非沙泥,哪怕引水潤土,要使它滑坡斷層,並不容易。”
徐牧點頭,“申屠將軍,這些我都知道。再者說了,你我一開始定下的計策,便不是土攻,而是借著土攻的威壓,逼迫左師仁出城。”
“這是自然的。但這時間,已經過去了十多日,若是到時候,我兩軍的士卒,發現土攻計隻是一場笑話,定然會生亂。”
“蜀王,時間不多了。”申屠冠抬起頭,聲音裡滿是擔憂。
“確是。”徐牧也皺起眉頭。他有想過,這一場的圍城,左師仁和淩蘇,是要做縮頭龜的,卻不曾想,直接做了縮頭的千年老王八。
當然,若沒有淩蘇這個軍師在,以左師仁的脾氣,估摸著是忍不住的。
“申屠將軍,還記得你我先前的商議麼。”
“記得,想辦法,從陳水關裡支開淩蘇。”申屠冠呼出一口氣,轉過頭,有些苦澀地看向徐牧,“但蜀王莫要忘了,如今的陳水關裡,不僅是淩蘇,另外,還有一個入城的糧王家主,同樣是狡猾得緊。”
徐牧點頭,“不瞞申屠將軍,我早些時候,便已經在考慮。如何造出一場火勢,逼左師仁去救火。”
“火勢?什麼樣的火勢?”
徐牧笑了笑,“譬如說後院失火。”
申屠冠怔了怔,一時之間,臉色露出狂喜。
“後院失火之計,使得左師仁和淩蘇分散。而土攻之計,使得陳水關出城決戰。兩相之下,足以打贏這場戰事。”
申屠冠臉色動容,“陳水關裡,如今屯兵近十萬人。後院失火之後,左師仁知曉事情緊急,固然會派能滅火的人前去,又或者說,他不放心會自己前去。”
“陳水關裡,能滅火的人,也隻有淩蘇了。”
聽著,徐牧的神色間,依然雲淡風輕。
“在滄州那邊,我已經飛書給我西蜀的守軍,通告他們,以牽製為主,開始攻打滄州的李度城。如此一來,康燭的五萬山越營,必然不敢回師東陵。”
申屠冠想了想,“但蜀王……後院失火之計,在如今的情況下,有東陵水師堵江,恐怕很難派人過去。”
“莫急。”徐牧淡淡開口,“我早些時候,在東陵的吳州,已經暗留了一支人馬,足夠燒起火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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