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陵州和楚州的江岸交界,有一個船塢口,船塢的守備都尉,是我暗中提拔的親信。雖然隻有二三十艘戰船,千餘人馬,但足夠我等小心渡江了。”
“苗將軍大義!”曹鴻大喜過望。
“對了曹統領,西蜀亦有不少人馬,在吳州南麵的山林。”
“苗將軍放心,如今東陵首尾難顧,若有一個合適的機會,他們這些人,會想辦法離開東陵的。”
苗通點頭。此時的他,對於腳下的東陵,再沒有任何眷戀之意。
“苗將軍,我等先小心離開——”
沒等曹鴻說完,忽然間,一隊騎馬的東陵斥候,約莫有數百人,呼嘯著衝到數萬逃難百姓的麵前。
“退,都退回去!”一個東陵都尉舉刀怒喝。:魰斈叁4
“若有渡江者,立斬無赦!”
逃難的人群中,有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,欲要說上幾句。卻不料,那都尉直接抬刀,便冷冷劈了下去。
人群一陣巨大的騷動。
“此乃危急存亡之秋,若再言渡江逃離,等同於叛逃之罪!”都尉冷著臉,環顧左右。
“我隻再講一次,立即往後退!”
長長的人群,約莫是見了血,驚得紛紛後退。
曹鴻等十幾人,小心地護在苗通左右,扮作逃難的百姓,小心往後退卻。
……
滄州,東麵船塢大港。
新上任的水師都督,叫任羽,是東陵兵部一手提拔的人。要知道,現在的東陵兵部,隨著淩玉露這些糧王老家夥的入陵,幾乎已經變味。
任羽能做水師都督,其中的關係可見一斑了。
“任將軍,楚州,陵州,吳州,三州的江岸線,都不斷有百姓逃離——”
“不是說了,若有渡江者,立斬無赦。”任羽冷著聲音。不過三十餘歲的年紀,卻已經位極水師都督,在他自己看來,已經算得上人中龍鳳了。
“但任將軍……李度城的上將康燭,已經說了,不可為難百姓。”
“康燭是康燭,帶著一群山巴子,他管陸戰即可。我任羽,可是水師都督。按道理來講,算得上平起平坐吧?”
說話的大將,聽見這一句,臉色隱約有不滿。在整個東陵的行伍,上將康燭,相當於他們這些人的軍魂。
“怎的,你又不說話了?”
“任將軍,還是小心行事為好,切莫逼急了百姓。”
“用不著你來教。”任羽冷哼一聲,“終有一日,我任羽要帶著東陵浩浩水師,踏平西蜀的江岸。”
“軍令不變,東陵所有人等,不得擅自渡江!”
任羽的話剛說完,忽然間在軍帳之外,傳來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。待腳步聲停下,有人走入軍帳。
原本還意氣風發的任羽,一時間,變得沉默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