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齊德,糧草不足的話,也可循著滄州的官路,不斷送來。”
“我在想個法子……若是能斷了蓮城的糧道,那麼,蓮城便會成為一座孤城。跛人善於出奇,將整個滄州的局勢混淆,也將李度城,硬生生地變成了孤城。”
淩蘇呼了口氣。
“若我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如此一來,對我東陵士氣,定有一番鼓舞。”
“還差一個法子,截斷跛人的糧道。”
要入滄州境內,麵前的蓮城便是擋路虎。若進不了滄州,談何斷糧道。
“齊德有法子了?”
淩蘇抬頭,繼續環顧周圍的地勢。蓮城之外,有許多的密林,還有山巒。但那個跛人極其聰明,為了防止敵軍借勢,早早便派了人,伐掉了城外瘋長的林木,減去了火勢的隱患。
“主公,我知曉時間很急,但不能強攻。若是強攻,便是中了跛人的計。莫要忘了,南海盟那邊,也投向了蜀人,說不得,這些人極可能會派軍馳援西蜀。”
如今的東陵,已然是一副內憂外患的景象。
要破開這個局,極其困難。
“我有一計。”淩蘇轉過頭,靜靜看著左師仁。
“齊德,請講。”
“山越二十七部中,除了木風部落,因為費夫的死而反叛,其他的部落,應當還是忠於主公的。”
“這是自然,我還是個調度官的時候,幫助越人做了不少事情,越族人很念恩。”
“這就是了。”淩蘇整理了一番語言。
“主公可如此,先派人傳去噩耗,便說山越大將康燭,被蜀人用計害死,梟首之後,首級用竹竿挑在滄州江岸,風吹雨曬。”
“隔開一日,再派傳信的人,說李度城中,山越二十七部的勇士,又被蜀人用計圍困,殺害了不少越人忠勇。而主公貴為東陵之主,為了給越人報仇,已經起十萬義軍。”
“如此一來,連番的噩耗之下,越人必定仇視蜀人,再加上主公為越人的複仇之舉,我估摸著,越人部落裡,雖然青壯不足,但亦會有不少的人,趕來與主公會合,一起伐蜀。”
左師仁聽著沉默,久久才開了口。
“齊德或許不知,山越二十七部,能出五萬人的勇士,已經是極限了,這當初還是康燭,費了很大的功夫,才湊出來的。我聽康燭說……為了幫著我成軍,以馬車軲轆為量,隻要高過車軲轆的越人,除開老弱婦人,皆是參了軍,其中還有不少的少年郎。如今,如今……我怎好意思再去強募。”
“主公啊,如今可是戰時,不能婦人之仁。”淩蘇繼續勸道,“再說了,有主公的仁義在,加上仇視西蜀的事情,應當沒問題的。”
“山越人擅長打仗,即便不是青壯,但在這場攻伐蓮城的戰事中,亦能起到不小的作用。莫非說,主公願意眼睜睜的,看著整個東陵三州,落入蜀人的手裡麼。”
“主公可是要逐鹿天下的人,是要位登九五的人!”
無疑,淩蘇的這番話,徹底將左師仁動搖。
初秋的涼意之下,左師仁咬了咬牙,隻覺得整個身子,又忽然有些發凍。
“齊德,我似是患病了,整個身子止不住地發冷。”
淩蘇笑了笑。
“隻需一場大勝,主公便能痊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