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城之前。
在佯攻試探幾次之後,即便是搶時間,但淩蘇依然穩了下來。他知曉,若是貿然急攻,隻會中了跛人的圈套。
“齊德,你快說說看。”相反,左師仁有些焦急,“你也講了,再遲一些,徐布衣從江對岸殺來……我東陵的水師,又全軍覆沒了,到時候拿什麼來擋。”
淩蘇何嘗不知。但現在的情況,分明要背水一戰了。水師全軍覆沒,沒有五萬山越營,依著東陵的這些兵力,同樣也擋不住。
若有可能,他更希望左師仁這裡,能和西蜀講和。但似乎是不可能的。那位徐布衣,可不是什麼傻子。吞下東陵的戰略,已經讓雙方不死不休。
呼出一口氣,淩蘇安穩了句。
“主公莫急,在蓮城之下,瞻前顧後並無作用。我等的機會,隻要打下蓮城,那麼一切都有轉機。”
返回東陵三州強行防守,意義不大。
猶豫了下,淩蘇繼續開口,“主公,我的暗衛有報。在南海那邊,交州王趙棣,已經領著大軍,準備入滄州馳援西蜀。”
“這——”左師仁皺住眉頭。
最開始拉攏的南海盟,也投入了西蜀。那種該死的眾叛親離感覺,一下子又變得清晰。
“莫急。”淩蘇依然冷靜,“南海盟要來滄州這裡,勢必要通過楚州。沿途之中,我已經讓人布了不少的後手。若是南海盟不來滄州,隻幫著徐布衣打下東陵,這對於我等而言,機會更大。”
淩蘇的臉上,露出一種賭徒的瘋狂。
“雖然在內城那邊,被渝州王無情打壓。但主公放心,我糧王的大軍,並非隻是表麵上的人馬。”
“齊德的意思,你們暗中還有軍隊?”
淩蘇笑了笑,“我等這些延存了幾千年的世界,底蘊無需懷疑。到了關鍵時候,主公便知曉了。”
並沒有老實回答,淩蘇有意無意的賣了個關子。
雖然有些不滿,但左師仁猶豫了下,亦沒有追著問。
“主公,山越營那邊的情況,如何了?”
一提到這一茬,左師仁的臉上,又逐漸露出不忍的神色。
“吾左師仁,先是以民夫為軍,現在……又要動用山越老弱,心底難受至極。”
哭了幾聲,左師仁的聲音才認真起來。
“按著齊德的法子,已經有了奇效。齊德,我告訴你,這些要報仇的山越人,浩浩蕩蕩地聚起來,已經有了三萬餘人!”
聽著,淩蘇滿意地露出笑容。他可不管什麼老弱,這陣仗之下,確實需要一支人馬,來幫忙攻打蓮城。
“另外,在東陵三州,辦法還是一樣,將所有的戰亂由頭,都安插到西蜀那邊,到時候,西蜀若真入了陵地,百姓也定會萬般阻撓。該死的徐布衣想走民道,為了以後統治東陵,定然不會過於殺戮百姓。這般安排,隻要能拖住徐布衣的腳步,那便足夠了。”
“徐布衣在恪州的人馬,已經剩的不多了。到時候,動用守城郡兵,再加上有東陵百姓相阻,當能拖住不少的時間。”
“至於東陵的世家門閥,可以暫時遷徙到楚州邊境一帶。戰亂之後,這些世家門閥,便是東陵重整旗鼓的底氣。”
“東陵世家不喜,百姓也不喜,我倒要看看徐布衣,要怎麼速戰速決。”
左師仁沉默著,一時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