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壓上去,繼續壓上去!此番攻城,我東陵有死無生!若破了蓮城,主公定有天大賞賜!”
頭陣的六千民夫軍,才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,便已經死傷過半。卻偏偏,離著蓮城還有老遠的距離。
“投石車近了,我東陵的投石車列陣了!”
東陵的投石營,在推動之下,已經離著蓮城越來越近,直至進入拋投的範圍。
投石營中,大多是民夫之卒,但好在裨將是個老將,並沒有花多少的功夫,便指揮著東陵的投石營,將一顆顆的巨石,開始崩向蓮城的城牆。
雙方呼嘯的聲音,一時間震痛的人的耳膜。
“趴下,都他娘的趴下!”
每每有投石砸下,迫不得已,城頭的守軍們,在裨將的指揮下,迅速將身子藏在女牆之後。
但亦有運氣不好的,連著女牆被巨石砸中,附近的幾個士卒,瞬間化成了血霧。
在城外,攻城的民夫營,損失更是慘重。又不得後退,隻能拿著武器,倚靠著不過操訓了幾天的陣型,硬著頭皮往城關衝。
待近了蓮城步弓的射程——
“射!”
居高臨下之中,漫天的飛矢,如同密不透風的蝗蟲群,往衝過來的民夫方陣,一撥撥拋了下去。
身上的薄甲,根本擋不住飛矢,不少的民夫中箭,痛喊著死在半途中。但即便如此,在後監察的東陵精銳營,並沒有任何的退讓,依舊怒吼著揮刀,讓民夫肉軍,繼續不要命地往前衝。
“這些東陵狗,當真是可恨!動用民夫肉軍,可要遭天譴的!”馬毅惱怒無比,但下的命令,並沒有遲疑。
但凡敢攻打蓮城的,有一個算一個,都要擋在路上。
“什麼左王天下仁名,就像虎哥兒說的,不過是個討名聲的狗夫罷了!”
馬毅舉著刀,聲音怒不可遏。
“傳我軍令,擋住所有來犯之敵!與小軍師共守蓮城!”
“七十裡墳山的西蜀忠魂,皆在看著我等!”
“投石——”
嗚嗚!
又是一圈巨大的投石,從蓮城裡拋了出去,如同一顆顆的隕石,轟得頭陣的肉軍,不知又死了多少。
第一陣的六千民夫,幾乎被殺得死絕。到最後,僅有六七百人,在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後,慘呼著往後退軍。連著舉起的江龍旗,也被扔在了半途。
高地上,淩蘇的眸子裡,沒有任何的憐憫之色。
“傳令,第二陣,繼續壓上去。”
傳令的裨將,猶豫著看向左師仁。這才剛開始,己方的消耗,實在太可怕了。而且那些民夫軍,根本沒經過什麼操練,相當於送人頭的。
左師仁咬著牙,“莫非是個聾子,軍師的話,沒聽清麼?立即動員第二陣的民夫軍,往蓮城壓去!”
即便心底也有疑惑,但此時的左師仁,還是選擇了相信淩蘇。若按著他的意思,倒不如五萬人的民夫軍,全往前壓過去,說不得會有奇效。
“主公。”淩蘇似乎猜到了左師仁的想法。
“我如此安排,不僅是為了消耗蓮城的守備,我還有其他的計劃。”
“自然,我相信齊德。便如徐布衣,相信跛人一樣。”左師仁想了想點頭。
“這句話倒是不錯。”淩蘇難得露出笑容。
“那麼,吾淩齊德,便在這裡,替主公大敗跛人東方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