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需多禮,身子如何?”
“養了這麼多日,差不多了。”
徐牧點頭,扶著苗通在旁坐下。
“苗通,你也知東萊的事情了。如今的東萊三州,已經歸入了渝州。”
袁衝渡江而來,按著徐牧的意思,在滄州停留一段時間後,會入蜀州安居。
“主公,我聽說了,如今的局勢有些不妙。”
“我和小軍師的意思,是倚仗襄江天險,逼迫北人來打水戰。若是北人不打,我等便以守禦為主。”
“北人善馬,南人善船。若戰事在襄江上,對於我西蜀而言,則十分有利。而且,北人並沒有能打的水師大將——”
苗通說著,聲音忽然一頓。
“主公,我險些忘了一事。”
“何事。”
“我生在楚州,聽過一人的名字。便是此人,曾經帶著六千人水師,入江剿滅五萬江匪。此人曾經是赫赫有名的水師大將,但被人用計搶了大功後,便憤而辭官,全家遷徙去了河北。”
“若無記錯,他叫霍複。二十餘年前的事情,估算年紀的話,若是沒死,當是五十之歲左右。”
“很厲害?”徐牧驚了驚。他要的,便是仗著襄江天險,以及水戰的優勢,守住長長的江南河岸線。
這下可好,又出了一個什麼名將霍複,還是玩水戰的。
“霍複留下的操練之法,讓左師仁極為欣賞,沿用到了現在。”
徐牧臉色沉默。
他隻希望,北渝那邊的人,還沒發現這件事情。
“苗通,能拉攏麼?”
“這……我也不知。”苗通老實回答,“另外我聽說,霍複在遷徙之時,忽然死了一子。自此,再也沒來過南方。”
“他遷怒恨了南人?”
“我猜著應該是。”
“這該死的。”徐牧皺眉。不管怎樣,是要派人去一趟河北,探探口風。若是霍複還活著,執意投向北渝,那隻能……
徐牧呼了口氣。
“主公勿要多想,即便是霍複真來,我亦有信心和他一戰。”
東陵水師大將眾多,如苗通這樣的,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。隻可惜了竇通,以陸將轉為水將,才剛剛要有一番建樹,卻戰死在了滄州的水域上。
“苗通,以後襄江一帶的防線,我便交給你了。”
此時的苗通,已經徹底對徐牧拜服。
“主公放心,我會循著竇將軍留下的防線和策略,死守襄江!”
徐牧原本還打算,將樊魯調為苗通副將。但考慮到,樊魯也算得一員不錯的衝鋒悍將,不如留在身邊,等待機會作為大用。
“有了苗兄加入,我西蜀的江域防線,隻怕更加穩固。若非苗兄身子不適,你我當真要飲一盞酒壯懷。”
“主公,軍醫去睡覺了,他看不見……”
徐牧猶豫了下,笑了笑,讓弓狗取了酒過來。
“我隻講一句,入我西蜀,你我以後便是手足兄弟。往前殺,莫回頭,直至天下太平。”
“好!”苗通激動地捧著酒盞,並未立即飲去。
“雖未相識竇將軍,但我一路過來,見著這些江域防線布局,便知竇將軍是難得的大才。”
“敬竇將軍!”
“敬我西蜀萬千忠勇!”徐牧跟著開口。
“同飲。”
船頭上,主屬二人仰著頭,將酒一飲而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