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說一千艘,一百艘都沒有。若不然,你明日回去,便立即渡江來打。”徐牧毫不客氣。
水師,便是西蜀的倚仗。連著霍複,他都要想方設法地殺死。如何能獻上戰船。
“五千匹戰馬,是我西蜀的誠意。”徐牧麵無表情地開口。
“我北渝,可不缺你這些爛馬。”
常四郎淡笑著,手指敲在桌麵上,添了幾分倨傲之氣。
“既然談不攏,明日各回各家,準備開打。”
“行。”徐牧也笑了笑。
唯有在常四郎身後的幾個北渝大將,猶豫著走近,在常四郎耳邊,細語了一番。
“蜀王,你最好回去考慮清楚,明日該怎麼談。”
常四郎起了身,頭也不回地往後走。幾個世家大將,也冷笑著掃了掃徐牧,跟隨離開。
徐牧坐在椅子上,並沒有絲毫的驚慌,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……
枯指山,夜半細雨。
在半山腰上,徐牧隻帶了司虎。司虎的腰間,還係著兩壺酒。
“牧哥兒,怎的?想和我飲酒夜談嗎?嘿嘿,你果然曉得,我司虎從小就聰明。”
徐牧轉頭白了一眼。
夜半上山,還冒著細碎山雨,他可不是傻子。
果然,約莫在過了一個時辰之後,在附近之處,兩道人影終於掠了過來。
“我的常威小子!”司虎哭聲大喊。
“喊你娘啊,傻虎,彆大聲咧咧!”常四郎罵罵咧咧,一邊走一邊係著袍子。常威跟在他身後,也紅著眼睛,朝著司虎跑去。
“等久了?”常四郎揉了揉臉,在徐牧身邊坐下。
徐牧無語抬頭,“就你今日的這副死鬼樣,還生怕彆人不知道,你那手指兒,三下三下地敲,可都把桌頭敲爛了。”
“老子帶著常威,冒雨用輕功爬山,認錯了好幾處,這才找到了你!”
“你不會先說個地兒?”
“那麼多人,我能說個卵!狗曰地站起來,和老子先抱一個。”
在夜雨中,徐牧也笑著起身,和常四郎一個熊抱。
這一抱,無關乎天下,無關乎戰爭,隻有兩人的友情。
“虎哥兒,你他娘鬆手,老子要被你箍死了!虎哥兒,我懷裡有燒雞!”
夜雨灑下,在半山腰中,四人兩壇酒,喝得不亦樂乎。
“不戰之約的事情,你莫想了,我那邊也要打叛亂,肯定和你簽訂的。”常四郎打了個酒嗝,舒服地躺在濕草上。
“到時候,我說兩萬匹馬,你答應下來,就送五千匹,到時候我會讓常威去交接。”
“這倒像常少爺的性子。”
“雞毛性子。”常四郎罵罵咧咧,“我他娘的就不想和你打仗,但又不得不打。”
“我也不想。”
就好比現在,明明是兩個勢力的王,但此時的兩人之中,都沒有生出任何關於刺殺的擔憂。
“小東家,這些事情你我無法左右。你也知曉我的性子,見了這一回,你我便再難相見了,便都憑著自個的拳頭,來好好打一場。”
“好!”徐牧點頭。
“隻提這一嘴兒,你我今夜便不再談公事。喝個酒,說個話,管他雞毛的北渝西蜀。”
常四郎捧起酒壇,舒服地往嘴裡灌去。
在一旁,司虎和常威兩個,正一邊傻笑,一邊說著成都清館和長陽清館的不同。
徐牧搶過酒壇,在常四郎的罵娘聲中,痛快地灌了幾大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