夾攻之下,不過幾百的沙狼,一下子潰不成軍。再加上頭狼被砍,更是驚得紛紛逃竄。
偌大是沙地上,隻留下密密麻麻的狼屍,鋪了一路。
“你家虎將軍呢?”徐牧收回長劍,鬆了口氣。
“虎將軍……還在割那隻頭狼的肉,說不信都是餿的。”
徐牧有些無語。由於趕路,不可能帶著太多的肉食。不過,為了部下的身子,乾糧大多是過油餅子,就著水吃起來,也算有些滋味。
但像司虎這種的,估計要饞哭了。
“主公,先前有幾匹戰馬被狼群咬死,若不然——”
“不可。”徐牧搖頭,“將那些戰馬,就地埋葬。”
遠沒有到彈儘糧絕的地步,徐牧並不想,讓部下吃掉戰馬的肉。在以後,一人一騎,士卒還要這些涼州戰馬徹底磨合,成為一支輕騎強軍。
至於死馬的肉,能不吃,則先不吃。
抬起頭,徐牧看了看天色。發現天空之上,開始慢慢天亮。擔心沙狼群還會返回,拖延了時間。他索性讓申宗繼續帶路,先趕去仇海國的故址。
千人餘的長伍,重新啟程趕路。昨夜的狼災,算得上一場大勝,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。
約莫在隔日之後,周圍的沙塵,變得越來越大。
“申宗,還有多遠。”
申宗臉色躊躇,“蜀王,我也許久不來這邊了。隻能憑著印象,找到仇海國故址。”
“有標誌物麼。”
“我記得有一大片刺掌林,但現在都見不到了。”
徐牧四顧看去,發現根本沒有所謂的仇海國故址。一般來說,像這種舊地故址,都會有一些斷壁殘恒,但現在,便如申宗所說,什麼都看不到。
“陳盛,派人去附近找找。”
“主公放心。”
領了命令,陳盛立即點了人馬,循著附近的地方,巡邏查探起來。
“申宗,仇海國滅國都七十年時間了,有沒有可能,被沙子遮住了故址?”
“有這種可能……但無法確定位置,總不能全部掘開啊。”
徐牧下了馬,揉著眉頭想了想。
“選十頭上好駱駝,將攜帶的醋布,讓它們舔個乾淨。”
醋布,即是浸了鹽醋的布料,便於攜帶,等行軍起灶做飯,便用醋布過水,當作調料。
申宗在旁,明白了徐牧的意思之後,眼睛也跟著一亮。
“蜀王是天下大智!”
“謬讚,小聰明罷了。”徐牧笑了笑。
約莫有小半個時辰,選好的十頭駱駝,在貪婪舔過醋布之後,開始顯得有些急躁起來。
“不用攔著它們,讓它們自行離開。”徐牧臉色平靜。
那些醋布,尋常人舔上幾口,隻消一會便要渴水。這些駱駝舔了這麼久,估摸著喉頭早冒煙了。
待放開了十匹駱駝,徐牧又安排人手,跟在了駱駝後麵。
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蜀王是西域人,居然懂這些古法。”
“略懂略懂。”徐牧淡淡道。他當然明白沙漠之舟的大用,所以,在昭武郡的時候,便讓陳忠準備好駱駝了。
隻要這片範圍沒有出錯,這十匹駱駝,為了尋找水源,終歸能發現什麼。
將至午後之時——
有個小校尉吃驚地騎馬而回,“主公,至少四五頭的駱駝,都去了同一個地方,用蹄子刨著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