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有令,直奔禹國!”
“傳令,三十斥候通告流族大軍,與我蜀人會師,夾攻禹國!”
不多時,麵前的沙地上,到處是蜀人奔馬的聲音。
“陳燦,李杜,趙全,命你三人各帶七百騎軍,以佯攻之法,牽製其他三國,不得有誤!”
“餘下人等,急行軍!沿途若遇斥候,斬無赦!”
徐牧抽出長劍,“此戰有死無生,謹望列位,莫要負了蜀人之誌!”
“殺!”
“吼!”
各司其職,浩浩的蜀卒軍隊,開始循著方向行軍而去。
……
“老師,你來了!”回過頭,烏帕臉色狂喜,立即上前邀功,“老師請看,大計已成!四國聯軍,已經開始攻打大宛城了!哪怕徐賊現在趕來,一樣救不了!到時候入了包圍,徐賊必死!”
烏帕喋喋不休之下,他的啞巴老師,也咧嘴露出了笑容。
隻要滅了大宛城的守軍,蜀人在西域境內,便再沒有能廝殺的力量。雖然動用了壓軸的棋子,但不管如何,這一計,終歸是成功了。
“老師,當浮一大白!”
中年人笑著點頭,整個人又忽然看上天空。他想起了那一年,他看著麵前,美豔不可方物的佳人,沒有任何猶豫,吞下了炭塊,成了啞奴。
四個方向,死了三人。隻剩他孤零零的一個,但現在,似乎是要報仇了。
“阿巴阿巴——”中年人雙目赤紅。
“老師……”
烏帕臉色抽了抽,他從未見過,自家的老師如此失態。
很快,中年人恢複了常色,又變得清冷起來。
“對了老師,那個該死的老頭兒,還在追著你我。該想些法子,將他徹底殺死。”
中年人咧開笑容,拍了拍烏帕的肩膀,點了點頭。
“老師這般高興,想來也是急不可耐了,哈哈哈!”
前線的方向,搖搖欲墜的大宛城。
“擋住他們!”樓築滿臉是血,先前一支響箭從他臉頰射過,若非是閃避得快,隻怕要當場死在這裡。
但還好,大宛城還沒有破。那幾個西蜀的老裨將,悍勇無比,用儘了一切法子,甚至是,連軍帳都燒了,不顧一切地拋下去。
“大王,吊橋斷了!”一個胡人將軍跑來,聲聲驚恐。
吊橋一斷,意味著敵軍便能殺到城下,直至將最後一道城門拖垮,衝入城裡。
樓築抹了抹臉上的血跡,瞪著眼往下一看,果不其然,吊橋已經被馬拖垮,數不清的敵軍步卒,舉著圓盾衝到了城下,呼嘯連連。
“大王,看那些蜀人……”
樓築再側頭一看,整個人更加心驚。此時在城內的門後,正有一營的蜀卒,在一個老裨將的帶領下,橫刀列盾,死守不退。
“推刀車!”老裨將須發皆張。
三輛的刀車,不過是用馬車簡易改造,嵌在馬車上的鐵刀,還沾染著血腥的顏色。
嘭。
並沒有用多久,隨著最後一道城門被崩塌,無數的胡人敵軍,瘋狂地湧了進來。
百餘個蜀卒,推著三輛刀車,怒吼著塞到門洞裡。門洞外,十幾根胡人的長繩勾,又打了過來,勾在刀車之上。
二三十個蜀卒,從刀車上跳下,舉刀劈砍,將勾繩奮力斬斷。
“老將軍,放火啊!”一個滿臉是血的蜀卒,回頭大喊。
“老將軍日後若有空閒,去七十裡墳山說說勝事。”
老裨將赤目大吼,命令在後的步弓,點起火矢,往門洞裡拋去。燒焦的肉氣,以及慘叫的聲音,不斷在門洞響起。
“把醋布和軍帳都丟進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