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又長嘶著聲音,一下子爬了起來,重新載著徐牧,往前繼續狂奔。在後麵的蜀道,司虎這些人,還遠遠被落下。
“主公換馬!”
孫勳帶人迎來,悲聲開口,“老軍師已到陵州,還請主公速去。”
徐牧沒有多言,換了快馬,咬著牙繼續馳騁。
……
“所以,毒鶚到了陵州,還以賑災之名,發了不少物質給百姓?”姑胥關裡,聽到情報的淩蘇,無端地眼皮一跳。
“那些百姓如何?”
“主子,儘是感恩戴德,不少人還說,要給毒鶚立生祠。”
“立個鬼的生祠,他那副模樣,都要死了!”淩蘇咬著牙,“速去,調動所有糧王人馬,親眷家屬,立即登船離開吳州。”
“主子,這是為何?再說了……沒有左王的命令,隻剩那一點戰船,我等沒法子動用。”
“莫理這些,按我說的做,要是晚了,等蜀人殺過來,一個都活不得。左師仁,已經救無可救。此番之下,西蜀是要滅東陵了!”
“速去!”
等心腹走遠,淩蘇依然驚魂未定。一個將死的毒鶚,還定下了取東陵的計策。要知曉,讓西蜀顧忌的,無非是楚陵二州,那些百姓的歸心,以及安定。但這幾月以來,西蜀毒鶚已經慢慢布局,安撫了民心。再加上這一次的借機賑災——
淩蘇不敢再想,迅速往外走去。卻不巧,迎麵碰到了左師仁。
“咦?齊德為何這般焦急?莫不是毒鶚的事情?齊德,這可是大喜啊,我聽說毒鶚快要死了,還假仁假義地來陵州賑災。”
“恭喜主公……主公,我還有些事情,等晚一些,再來與主公同飲慶賀。”
“哈哈,好,甚好!毒鶚若死,當浮一大白啊。”
淩蘇頭也不回,迅速告辭離開。
……
踏踏踏。
一輛馬車,在諸多蜀騎的護衛下,趕到了陵州邊境的一座城鎮,與姑胥關遙遙相對。
馬車裡,賈周臉色平和,先前的蒼白與死相,仿佛都消失了。
他收起了血淋淋的手帕,撐著身子,一步一步走下了馬車,然後抬頭,看向那些跟隨歡呼的百姓,露出溫和的笑容。
小狗福騎在馬上,痛苦地轉過了頭。一隻手緊緊握著,指甲嵌入膚肉,從虎口滲出了血。
夜風呼呼。
一撥響箭的聲音,驀然在周圍響起。箭矢釘在地上,釘在馬車,釘在賈周的後背。
賈周拄著木杖,嘴角溢血,緩緩停下腳步。
“萋草隨風,白鷺逐波,夜雨濕亭,東風伴舟……”
“主公勿怪,吾,吾賈文龍先行一步。”
賈周停了聲音,立在風中,化成了一方石雕。側去的臉龐成了永訣,遠眺著成都的方向。
“東陵無道,殺我西蜀軍師!聽我軍令,立即圍住姑胥關!”小狗福帶著哭腔的聲音,在夜風中飄散。
“我西蜀軍師,隻為賑災而來,卻遭如此毒手!”
“攻破東陵!”
那些追隨的楚陵二州百姓,頓了頓後,也變得怒吼連天。不遠處的方向,坐在木輪車上的東方敬,紅著眼睛,也跟著怒聲下令。
“三軍,配合成都蜀騎,立即圍攻姑胥關!”
“為軍師報仇!”
“吼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