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王宮,燈火搖曳。
此時,坐在王宮裡的,不僅是徐牧和殷鵠,連著小狗福,也一起坐了下來。
並不用徐牧開口,小狗福放下卷宗,想了想緩緩道來。
“主公應當也猜出來了,周福入蜀,不過是一場迷霧。在接下來,留意變局的話,應當能發現一二。”
“確是,這七八日,我都派了人,盯梢在周福的幾個護衛身邊,亦沒有發現問題。”殷鵠也在旁開口。
徐牧有些皺眉。事情發生的太快,再加上老友被利用,以至於讓他有些不爽。要知道,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,等著處理,早稻的入倉,晚稻的播種,上官述即將入成都,接任夜宵首領,還有吳州的海船打造……
他發現,北渝的那位小軍師,已經有些瘋魔了。
“主公,主公!”這時,在外麵的孫勳,一下子跑了進來。
“怎的?這般急躁!”徐牧瞪了一眼。
孫勳急忙放緩動作,“主公,樊將軍那邊又來了信,說是北渝的使臣送過來的。”
“取來。”
打開書信,徐牧看了幾眼,眼色一下子變得沉默。成都外,又有一位故人,準備入蜀了。
“哪個?”
“常威。”徐牧放下書信,滿臉都是疑惑。常威入蜀,是說按常老四的意思,送什麼悼禮,還順帶著,把周福一家人送了進來。
“又是迷魂湯?”殷鵠冷著聲音。他可不管什麼老友不老友的,對西蜀不利,他便要堵住。
“主公,若隻是送悼禮,時程很短——”
徐牧搖了搖頭,打斷了小狗福的話,“常威剛到白鷺郡,便被人射傷了,此時正昏迷不醒。”
此言一出,頓時,整座王宮的氣氛,都變得古怪起來。
……
幾日之後,入蜀的常威,在經過陳鵲的醫治,慢慢恢複過來。開口第一句,便是罵娘。司虎在一邊,更是提了斧頭,嚷嚷著要殺回去。
“常威,看清了麼?”
“小東家,我若是看得清,我早抽他了!”常威依然罵罵咧咧。
徐牧頓了頓,猶豫著開口,“這一次入蜀,你家少爺還說了什麼?”
“便讓我送悼禮,還有接周家人。餘下的,便沒有了。小東家要不歡迎我,我回去就是。”
“常威,不急。”徐牧笑了笑,“莫要忘了,你以前便是在成都養傷的。再說了,與你相識近十年,還能怎的?我徐牧也是你的哥兒。”
“那一箭……”徐牧歎了口氣,終究沒有說下去。
那一箭,極可能是北渝小軍師的計,讓常威受傷,留在成都裡。常威是個憨人,到了如今,卻已經被用作了計,而不自知。
徐牧甚至相信,這一切,常老四是知道的。若不然,也不會將常威,特地從前線,派遣入成都送悼禮。
“常威,北麵戰事如何?”
隻這一句,常威鼓起了眼睛,“小東家,你莫要問我,我不敢講的,少爺要是知道,會把我活活打死。”
“那不講戰事,長陽的那位常勝小軍師,是不是送了信給你家少爺?”
常威努著嘴,並未開口。
徐牧乾笑一聲,隻得作罷。對付常威,他有的是法子。譬如麵前的司虎,隻要銀子到位,偶爾還是會聰明一把的。
……
果然,在隔日之後,司虎火急火燎地跑入王宮,先要了三百兩銀子,然後才開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