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鬨他個天翻地覆!除非,那些內城的世家,先把圈走的田地,還給我們。”
“這不大可能。”東方敬搖頭。哪怕這種事情,並非是北渝王的意思,但內城世家們自詡功勞,肯定要搶走這些利益。你不能指望,一頭老虎把肉吃了,還能吐出來還你。
“我等這十四路人,打算合兵一處,打下一座城關,占城死守。”
“這不妥。”東方敬勸道,“合兵一處,便要被一鍋端了。若是我的建議,你們這十四路人,應該馬上分開,最好分為十四路,讓北渝剿叛的大軍,疲於奔命。”
“對了。”東方敬淡淡一笑,“我還有一件事情,需要拜托各位。”
胡富怔了怔,“軍師請說。”
“這江上,不知何時出了一夥匪盜。盜走我西蜀兩千副的甲胄,還有各種刀盾,若你們得空,不如幫我尋回來。到時候,相贈的糧草和輜重,自然會多給一些。”
胡富怔了怔,眼眸子藏著狂喜。
“東方軍師放心,我等必然幫忙。”
“多謝,便在北麵不遠的河灘林子裡,有勞了。”
胡富拱手告辭,急匆匆地往回趕。
站在旁邊的弓狗,猶豫著開口,“東方軍師,真找回了甲胄,這些人不會還的。”
“長弓,你猜對了。但我原本,就沒打算讓他們還。再說了,這兩千副器甲,是西蜀的劣等甲,次品罷了。”
“軍師的意思是?”
“他們穿著這些甲,在河北之地鬨騰的話。北渝的人,會以為發生了什麼?”
畢竟也是從將官堂修學過的,弓狗想了想,錯愕地開口,“他們肯定會想,河北裡麵出現了蜀軍?畢竟,那是我西蜀的製式甲胄。”
“這便對了。”東方敬點點頭。
“但實際上,我什麼都沒做。亦沒有破壞西蜀和北渝的三年之約。當初的常勝,便是用差不多的陰計。他能用,我自然也能用。而且,我需要比他用得更好。”
“軍師,這樣一來,北渝會不會起大軍來剿?”
東方敬搖了搖頭,“並不會。河北叛軍的人數太少,這隻是我的第一計,在接下來,需要營造另外的局勢,才能讓北渝繼續上當。”
認真來說,定州確是屬於四戰之地。定北關外的交界,定東關外相對的大宛關。這兩個重兵防守的地方,同樣是西蜀的命脈所在。
但除了定州之外,在後麵的安並二州,以及涼州,都有大軍駐守,而且能短時間趕過來支援。北渝人哪怕要強攻,也同意不容易。
“沒有敵軍出現,北渝幾乎不可能再添一路大軍。但迫於那份停戰協議,我又不能派兵入渝。這事情,終歸有些棘手。”
東方敬長歎著氣。雖然棘手,但西蜀往後的路子,基本已經定了下來。終有一日,西蜀要迎難而上,創造出一個個的奇跡。
“長弓,回去吧。”
木輪車回轉,東方敬有些瘦弱的身子,隨著木輪的滾過,慢慢又靠在椅背上。
以弱擊強,這奪取天下的路子,步步凶險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