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江通海,襄江也通海。自古以來,江水河流,奔流到海不複回。換句話說,東方敬的意思,是派一支奇軍,繞入北渝腹地。
“伯烈,從海上過去,必然會途經青州,煙州,高唐州等等這些州境,如此一來,很容易被北渝人發現。”
“除了青州之外,其他的地方,亦算是北渝腹地,守備並不會充足。但不管如何,我還需要想些法子,看一看這條策略的可行性。”
徐牧呼了口氣。果然,不管是賈周還是東方敬,對於他的幫助,都是巨大無比的。
冬日凍寒,兩人並沒有久留,在一個餘的時辰後,齊齊回了成都。
……
同樣回城的,還有一臉發悶的常四郎。他這幾日的心情,並不太好。內城那邊,好多個世家主齊齊上奏,讓他回長陽,主持征討西蜀的事宜。
騎在馬上,常四郎閉了閉目。
比起西蜀來說,北渝更加富庶,戰將和兵員,乃是西蜀的數倍。但亦有弊端,最近這段時日,由於江南羊倌的大敗,由於西蜀伐虎蠻的大勝,不得不說,已經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,讓許多的世家,都生出了懼蜀之心。
對於西蜀,他們更想一鼓作氣地攻滅,然後高枕無憂。
但北渝的水師,向來是很大的問題。這也是為什麼,要休戰三年的時間。這三年裡,不僅平叛,而且還為了訓練出一支精銳水師,準備和西蜀對抗。
隻可惜,在江南那邊,水師的事情,一直是蜀人的心頭大患,窮儘了辦法,阻礙北渝水師的進展。
羊倌荀平子,並不是庸碌之徒。同樣的,也被那位剛麵世的青鳳,耍了一把。
常四郎心事重重,隻覺得忽然乏累無比。
這一場爭天下,並非是不爭,而是其中的各種機關算計,利益計較,讓他隱隱生出了厭倦。
“常威,老子想喝酒。”常四郎睜開眼睛,聲音淡淡。
在旁的常威,急忙調轉馬頭。不多時,便捧來了一壇酒。
常四郎拍開酒壇,仰著頭,孤馬停在飄霜雪的地上,舒服地灌了起來。
“少爺,我也要。”
常四郎仰頭大笑,將還剩小半的酒壇,丟到了常威手裡。
旁邊的許多將領和士卒,都已經見慣不慣。自家的主公,向來不是個藏藏縮縮的人,也向來豪氣得很。
“凱旋!”常四郎高舉霸王槍。
“凱旋——”
在他的身後,跟隨北伐的諸多北渝士卒,亦是聲聲高呼。這一次北伐,雖然時間尚短,但又打下塞外三郡之地,且留下了邊軍。
此後,作為養馬州的燕州,再無外族之禍。
“主公回朝,主公班師回朝——”
幾日之後的長陽,到處都是歡喜的笑聲。多的是衣著鮮豔的世家子們,早早等在了城門邊上,將常四郎迎入了長陽。
並沒有歇息半分,隻剛下馬,在雪地上留下鞋履印子,常四郎便召集了諸多大將幕僚,入宮軍議。
……
“我等拜見主公。”
“拜見主公!”
抬腿將龍椅踹到一邊,常四郎拉了一隻鎏金椅子,沉默坐下。
臣列裡,幾個世家主臉色戚戚,不敢多言。按著他們的意思,想勸諫自家的主公,準備在皇宮登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