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申屠冠,舉世名將也。”
……
申屠冠披甲掛刀,冷冷守在官路之上。待看見西蜀的追兵,慢慢後退之後,才帶著人馬,同樣緩緩退軍。
雖然被反剿的危機,慢慢解除。但在先前,被剿殺的北渝軍士,不知死了多少。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,有些受傷未死的,置身在火海中救無可救,徒勞地哭喊著。
申屠冠身子發顫,帶著人追上了前方隊伍。
“傳我令,將附近空地的林木,迅速伐掉,以免火勢相連。”
下令之後,轉過頭,申屠冠一下子看見,那位始作俑者高舟,不知什麼時候,已經換上了一身裨將的袍甲,正後怕地喘著氣。
按著刀走近,申屠冠再無客氣,揚手一掌,將麵前的高舟,打翻在地上。
“申屠冠!你敢打我!”高舟梗著脖子,滿臉都是不可思議。
“我乃北渝軍師!”
“你錯了,北渝軍師隻有一個,便是常勝小軍師。你高舟,是個什麼樣的東西,我再清楚不過。”申屠冠冷著臉。若是他行動晚了一些,隻怕這十幾萬的大軍,都要陷入困境,被跛人慢慢吃掉。
“不過一小敗爾!”
“小敗?死傷者逾兩萬人,便是你的小敗?你知不知,這一波兵敗,隻怕蜀人那邊,已經是士氣如虹了!而我北渝這裡,你瞧著他們——”
高舟皺著眉,環顧周圍,發現許多的將士,都是臉色哀頓,不少年輕些的,劫後餘生,已經小聲哭了起來。
“我怎知,那跛人如此奸詐!敢將計就計!”
申屠冠暗罵了一句“蠢貨”。等回了大宛關,便立即去信,讓主公將這老兒調走。倚老賣老不說,本事也沒見幾分,再這樣下去,隻怕整個大宛關,遲早要被他禍禍完。
“莫站著,去附近取水,配合援軍滅火!莫要像那個老傻子一樣。”申屠冠怒喝了句,徑直往前離開。
在當初,他可是東萊第一將,除了自家主公之外,譬如什麼嚴熊之類的,他說揍就揍。
“該死的老匹夫。”
……
“該死的老匹夫!!”幾日後,情報送到了常四郎手裡,氣得常四郎暴怒一句。
“明明都講了,以死守為上。他偏要急於求成,做什麼聲東擊西之計,他的蠢計,真當跛人是瞎子了?”
嘭。
常四郎抬起手,將手裡的情報卷宗,冷冷擲在地上。
場中,不少的老世家主,都急忙垂頭,不敢相看。高舟所行使的,不過是他們的利益,讓北渝和西蜀全麵開戰。
但不料,才剛開了個頭,便迎來一場大敗。聽說那高舟,騎著馬逃命的時候,連屎尿都被嚇出來了。
“都不講話?”常四郎眯著眼。心底一時更加不滿,按著他和常勝的想法,至少高舟這老匹夫,以死守為上,堅持幾個月的,才讓常勝那邊,成功避開跛人的眼睛,偏於定計。
但現在,炕頭還沒熱呢,這老匹夫便來了一場兵敗如山。
該如何?又把常勝調回去麼?
常四郎呼出一口氣,沉著臉,隻覺得胸膛一陣煩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