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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拉近這些人的關係,徐牧沒有厚此薄彼,一個兩個的打著招呼。不多久,等東方敬走入帳內,西蜀的軍議才正式開始。
“諸位也知,這場鯉州戰事,極可能成為定鼎之戰。不管是我西蜀,或是北渝,都會將兵力屯在此處。”
江南方向的渡江南征,到了現在,北渝已經徹底放棄。又因為去年雪冬,東方敬奇襲打下大宛關,一隻腳踏入了內城。
幾乎沒有疑問,在接下來的逐鹿中,北渝肯定將戰爭的重心,放在鯉州一帶。根據情報,不僅是常勝和許多北渝戰將,幕僚,連著常老四,也親自到了前線。
鯉州地勢平坦開闊,若無猜錯,會有一場場的騎戰發生。當然,萬事皆有不測,墨守成規並無意義。
“諸位可有建議?”徐牧收住思緒,看向下方的眾人。
具體的策略,不管是小狗福,還是東方敬,都已經相商過。但現在,徐牧想聽取更多的意見。眾人一起拾柴,火焰才會跳得高。
“去歲的入秋,我開始研讀兵書,發現自個倒有幾分天賦。”上官述動著嘴巴,“總舵主若問我的意思,不如大軍列陣,直接殺去北渝本陣,挑了北渝王。”
徐牧揉了揉額頭,“上官堂主的建議,我有空考慮一下——”
“牧哥兒,我也有好建議!”
“司虎先坐下……”
徐牧轉過目光,終歸看向了東方敬的位置。西蜀雖有名謀,但更多的,是一幫跟著打天下的莽漢。
“伯烈,你講一下。”
東方敬坐在木輪車上,衝著四周圍的將軍幕僚,抬手抱拳。
“若無錯的話,這幾日之內,北渝大軍會來前線,準備行攻城之舉。”
僅僅一句,言簡意賅,卻讓在場的人,都臉龐變得凝重起來。
“東方軍師,此言是真的?”
“有八成的可能。”東方敬沉住聲音,“諸位也知,在先前的時候,我西蜀用計,誘來了北渝兩個小將。此時,這兩人尚被堵著,並不能回北渝大營。”
“小軍師,莫非是要以這兩枚誘餌,引來北渝大軍?”有人疑惑開口。
“一開始是如此。”東方敬點頭,“但北渝的常勝,並非是束手待斃之人,我一早便考慮到,他會借力打力。認真來說,當初同意這一場誘計,是想讓常勝入局,先攪亂鯉州的戰勢。”
“兩個北渝小將,不足以讓常勝勞師動眾,但他的目光,會死死盯著大宛關的城牆。”
東方敬頓了頓,繼續開口。
“這二日,我從定州收到了情報。結合現在北渝到前線的事情,幾乎能斷定,常勝所謀的東西,極可能是巧取大宛關。”
“東方小軍師,我等聽得糊塗。”上官述一邊聽一邊想,隻覺得頭蓋要冒煙了。
“我梳理一下。”東方敬笑了笑,“常勝在明麵上,派出大軍救人。那麼我西蜀,定然也要派大軍迎戰。當然,北渝大軍這般過來,定然會中我西蜀埋伏。”
主位上,徐牧認真聽著。
當初的法子,是小狗福提出來的。北渝大軍殺來之後,晁義的輕騎會分成雙翼,長線迂回,包抄和截斷北渝的退路,再分割戰場,使其首尾難顧。
但關鍵的是,以常勝的聰明,明知山有虎,卻偏要往虎山行。這其中的道道,可就值得思量了。
果然,如徐牧所料,東方敬的下一句,讓帳內的諸多人,頓時陷入沉思。
“若我西蜀迎戰,以為北渝入了埋伏,大軍出關……但在這時候,常勝卻趁機,以奇軍攻打大宛關,那麼,我西蜀危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