吩咐完,申屠冠才從旁取來水袋,迅速灌了幾口。又趁著空暇,皺眉看著旁邊的裨將。
“徐蜀王那邊,到了何處?”
先前便有斥候來報,徐蜀王的大軍,已經脫離戰場,往他們的方向,行軍而來。
“按著將軍的意思,每隔一炷香的時間,都有斥候來報。現在的話,離著不到十裡地了。”
申屠冠沉默了會,又轉過頭,看著下方廝殺的大陣。
他並未太緊張,甚至是說,他幾乎猜的出來,徐蜀王脫離戰場後,北渝那邊,肯定會派人過來追擊。
兩隻螳螂兩隻蟬,戰事混淆,勝負難分。除非是說,誰還藏著一隻黃雀,方有可能最後勝出。
“申屠將軍,若不然……我等先避開,徐蜀王回師行軍,最好先避其銳氣。”
申屠冠聽著沉默。
十裡地的距離,已經不遠。隻可惜,好不容易才壓了跛人一次,估摸著,卻要早早收場了。
“尉遲定那邊,現在如何?”
“尉遲將軍帶著的騎營,正在陣外配合,按著申屠將軍的意思,沒收到軍令之前,不可衝陣。”
“他若衝陣,我北渝騎營一入,隻怕要被跛人以八門鎖陣,再加上狼族晁義的配合,整個兒吃掉。傳令給尉遲定,收攏騎營,準備護住我中軍的側翼。”
“申屠將軍,這是不打算避開嗎?”
“不管避不避開……我估摸著,徐蜀王是要想方設法,將我殺死在這裡的。便如當初的青鳳,費儘心思,圍死了蔣蒙。”
名將蔣蒙之死,向來是北渝人心底的刺痛。
申屠冠吐出一口氣,“戰爭之事,從來都是你死我活。徐蜀王和跛人都想殺我,而我申屠冠,又何嘗不是如此,無非是比一比,誰的劍利罷了。”
另一邊,同樣在高地之上。
東方敬的臉龐上,同樣帶著淡淡的疲累。他並未小看申屠冠,相反,這一次的申屠冠,帶給他的壓迫太多了。
無愧於陣法名將,哪怕是他,雖精通陣法,甚至拿出了八門鎖陣,依然無法戰勝申屠冠。
他要誘申屠冠入陣,但偏偏早被對方看穿。反而是不斷變陣,圍困著麵前的大陣蜀軍。
但幸好,前方傳來情報。自家的主公,已經脫離了戰場,正在回師而來。
“軍師,若不然,我等和主公配合,夾擊殺死申屠冠。”旁邊有裨將咬牙切齒。
東方敬沉默了會開口,“不管是我,或是申屠冠,都已經收到了消息。這事情,並不會太簡單。而且,想夾擊殺死申屠冠,不見得容易。”
當初作為奇襲的主將,多好的誘局入城,但即便如此,申屠冠還是易了主將袍甲,並沒有入套。如這樣的人,想一擊即中,並不大可能。
現在要考慮的,便是如何配合。自家主公回師,北渝人肯定會跟著一路追擊,亦會配合申屠冠。最主要的,這次追擊的人,可是羊倌荀平子,北渝第二席的幕僚。吃一塹長一智,在大宛關的事情後,再想詐住羊倌,已經非常艱難了。
才開春,才第一場,雙方之間,已經有些殺紅眼了。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,掌上閱讀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