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彆趙王,連著天公也哭了一場,交州城下了一場雨。
徐牧穿著素袍,在趙棣的靈堂,當著諸多南海將士的麵,悲哭了一場,作為送彆。
停靈數日,該移到殯宮,然後下葬陵墓。
趙棟哭得最為悲痛,三度哭暈。不管是假是真,但這番模樣,坐上南海盟主的位置,已經是鐵的事實。
“趙梁自行綁縛,還跪在外頭。”趙棟揉了揉眼睛,聲音帶著疲乏,“得空的時候,我問了一輪,除了先前的情報,他還說,有幾個海越人的首領,願意奉他為主。”
“阮秋可知曉?”
阮秋是海越人的大首領,對西蜀向來是忠誠的。
“也問了,阮秋並不知情。”
徐牧沉默了會,先前傳阮秋的時候,他也詢問過,得到一樣的結果。
“趙梁可有講,那幾個海越人的首領,都是何人?”
“他並不知,隻說是海越人的首領,記得不太清。”
“撒謊了?”
趙棟猶豫了下,“他如今在乞活,希望我待他如舊,不將他趕出南海。他似乎是想多了,什麼趕出南海?我自個都沒決定,要不要殺……或者說,他以為我不會手足相殘。”
徐牧點點頭。
“賢侄,我還是那句話,王喪之後,你需守孝三年。”
與其說守孝三年,不如說留在南海鎮守。如這種道理,徐牧相信,趙棟肯定是明白的。
西蜀不容後方有失,在當初,才會不餘其力地剿滅虎蠻。在占領江南諸州後,南海的方向,約莫也算半個後方了。
“蜀王,我都明白。”趙棟拱手抱拳。
“賢侄,切記小心一些,我總覺得,有人在攪亂南海的局勢,遮人耳目。”
這幾日的事情,便如一根刺卡在喉嚨,卻在短時之內,無法查得出來。次子趙梁,明顯被人當傻驢子了。
真是謀計的話,似曾相識。
“對了蜀王,趙翡……”
“王喪過後,我會派人送她入成都。既答應了你父王,我便會做到。另外,近二年的時間,南海無需上貢,便當我這位世叔,送給你的一份繼位之禮。”
聽聞此言,趙棟臉色驚喜。
“好好做,你知曉的,我向來看重於你。”
“蜀王放心,吾趙棟彆的不說,但會秉持父王的遺誌,擁立西蜀!”
“好。”徐牧滿意點頭,又環顧左右,發現無人近前,才繼續認真開口。
“蒼梧州那邊……”
趙棟迅速拱手長揖,“父王怎做,我便怎做,不負蜀王之意。”
“趙棟,你已經有乃父之風了。我便去蒼梧州那邊走走,你繼位大典時,我會回來替你正冠。另外,我先前所說的,關於南海最近的事情,你費些心思,好好查一下,莫讓賊人鑽了空子。”
“蜀王放心。”
徐牧握了握趙棟的手,轉身離開。
在不遠處,幾個一直看著的趙氏叔伯,迅速將趙翡又推了出來。
披著孝布,趙翡垂著頭,不敢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