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交州王宮,此時,聚了一群的趙氏叔伯,諸多的南海將軍,以及幕僚。在前些的位置,還站著另外四州的王。有的人臉上,多少帶著一些複雜的情緒。
按著資質規律,趙棟可以做交州王,但認真來說,南海盟主的位置,該換人的,換一位資曆更高的人來做。
隻不過,徐牧來來回回的模樣,已然是表麵了態度。南海五州的盟主,隻能是交州王趙棟。這般一來,哪怕會有不滿,但趙棟終歸是成功上位。
“蜀王!”見著徐牧入宮,焦急等待的趙棟,急忙迎了上來,臉龐間,有著遮掩不住的歡喜。.zЬzw.lΑ
在他的心底,父王趙棣的托孤,隱約之中,麵前蜀王的長輩身份,約莫是超過了那些趙家叔伯。
“瞧著你,都快做王爺的人了,還這般的急躁。”徐牧笑了笑,在王宮的步道上,牽著趙棟的手,一直往前走去。
還是那句話,南海五州可以換王,換盟主,但不管如何,終歸要是西蜀的人。而趙棟,便是最好的人選,沒有之一。
“恭迎蜀王,恭迎吾王——”
先是幾個趙家叔伯喊話,緊接著,聲音一下子蔓延,整座交州的王宮裡,隱隱約約,響起了陣陣的恭迎之聲。
徐牧停下腳步,立在步道上,目光四下環顧。但凡目光所及,對視者皆紛紛垂頭,不敢相忘。
當然,一直大眼瞪小眼的司虎除外。
走到這一步,他花了太長的時間,從望州開始,已經近十年,使他漸生髀肉,使他蓄了羊須。
“禮畢——”
唱禮的交州老儒,一聲啞到極致的高喊之後,喚來徒子,顫著手,將趙棣先前的王冕,遞到了徐牧麵前。
“交州王趙棟,登位大吉——”
徐牧接過,看著捧著的交州王冕,一時間五味雜陳。不知何時起,在這中原天下,他已經是許多人的追隨明燈。
憶往昔,也曾有一盞明燈,照亮了他前行的路。教他砥礪前行,教他不忘初心。
隻有天下太平,大業得競,他才能拜在那處忠義墳前,說一聲“吾兄,徐牧終不負所托”。
“西蜀王萬歲——”
正想著,司虎轉了轉眼睛,高八度的聲音,一下子響徹起來。
偌大的交州王宮,隻頓了頓,迅速跟著高喊。
“西蜀王——”
迎著朝陽,徐牧轉過了身,冷靜地捧著王冕,替趙棟戴了上去。
……
入鯉州的路上,馬車停了下來。
“我每幾日便會步行而來,來這裡坐一坐。”
柳沉下了馬車,挽起了袍袖,將麵前一座小祠廟的雜草,又拔去了一些。
“袁侯爺的忠義祠,內城一帶的地方,我都親自數過。鯉州三座,長陽二十八座,渝州十九座,高唐州原先隻有一座,我帶人增修了一座。”
常勝跟在旁,沉默不語。
拔去了雜草,柳沉跪地相拜,頭伏下,泣不成聲。待有風來,呼呼吹起,柳沉才在風中抬起了頭。
“侯爺在上,願稟昭昭遺誌,吾柳沉柳平德,今日出世矣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