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李將之言,蜀王以三千騎,壯我中原山河,一舉殺入了草原!”蘇塵昂起頭,滿臉都是拜服。
徐牧搖頭,“愧不敢當,徐牧在當時,並未能驅逐狄狗。”
“蜀王已做了天下人做不到的事情,何須妄自菲薄。”蘇塵舉起酒碗,“便在此,蘇塵替六千雍關忠骨,敬蜀王一盞!”
“好。”徐牧捧起酒,一口飲儘。
“在草原裡,李將對蜀王的欣賞,時常都會提起。”
“蘇兄,若我說,我還未見過李將,你信麼?”徐牧苦笑。
隻聞其名,不見其人。認真來說,不管是拒北狄,還是入草原,他都從來沒有見過李破山。無非是信件往來,牧羊啞婦遞信。
當然,或許有遙望,但對於徐牧來說,那位舉世名將沒有站在麵前,相談甚歡,都算不得相見。
“蜀王,會有機會的。”蘇塵安慰道,“對了蜀王,可有信件要傳給李將?”
“要過一段時間。”徐牧開口。具體的事宜,他需要探查清楚,再回信給李破山,說個一二。
“那正好。”蘇塵點頭,“李將說了,若蜀王暫時無信相傳,我便作一西蜀士卒,聽蜀王調遣。等蜀王要傳信,我再回草原。”
“蘇兄,你身子還有傷。”
蘇塵大笑,“刀口舔血的好漢,這藏信之傷對我而言,便如蟻噬了一口,無關痛癢。”
徐牧佩服抱拳。
“若如此,便勞煩蘇兄了。”
“蜀王無需客氣,軍人領命乃是天職。北關雍州營軍第八哨都尉,蘇塵願隨蜀王。”
“好!”徐牧心頭動容。在來這裡的近十年時間,他最初對忠勇的認知,便是老秀才嘴裡時常念叨的,“六千錚錚城下骨”。現在,其中一人的蘇塵,便坐在了他麵前。
“對了蜀王,李父可好?”
李父,即是老秀才了。
“蘇兄放心,中原忠勇之父,便是我徐牧之父,我向來以父禮待之。”
“蜀王高義。”
“忠勇為國守疆,此乃吾徐牧須儘之責——”
徐牧的話還沒說完,旁邊正抓著肉的司虎,忽然就開了口。
“牧哥兒,這不對啊?”
“你吃你的……有你啥事。”徐牧無奈回頭。
“牧哥兒,還有蘇兄弟,我就問,若是雍關有六千個忠勇的士卒,那豈不是說,我牧哥兒有六千個爹爹了?”
徐牧心底罵了句娘,索性回過了頭。這他娘多好的場麵話,全讓你個憨憨,一下子都給戳破了。
不,應該是戳爛了。
旁邊的蘇塵咳了一口酒,急忙掩去臉上的尷尬之色。
“啊司虎兄弟,喝酒來喝酒,還有蜀王,同飲同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