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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師,已經要到司州了。”
從鯉州開始,過了司州,便離著長陽古都不遠。雖然隻有幾人,但這一次帶著出城的幾個徒子,都識些六藝,遇著普通的匪盜,也能齊力打退。
此時,聽著徒子們的話,陳方抬起了頭,遠眺著前方司州邊境城關的輪廓,眉目間陷入沉思。
不同於鯉州,司州境內的地勢,除了州域銜接的一段,餘下的,大多是山巒與穀地。
“老師,我才想起一件事情。”
“何事?”陳方怔了怔。
“我等這一回做使臣,禮不可缺,便如西蜀的臉麵,當有一些禮車。”
陳方笑了笑,“無甚的問題。等近了長陽城,買個幾幅的字畫草書,便當厚禮了。”
“老師可是大儒……”
“我向來不喜繁文縟節,若不然,便不會在辨會之上,破口大罵了。”
幾個徒子頓了頓,也都露出笑容。
“莫耽誤了,繼續趕路,爭取在明日入長陽,若有人擋,便拿出蜀使信物。等日後回了大宛關,老夫再向殷鵠小兄弟告罪了。”
“繼續趕路。”一個穩重些的徒子,不多時便高聲開口。隨即,共四五騎的人,簇擁著一架馬車,往內城方向繼續趕去。
蜀使入渝的消息,如同生了翅膀,一時間傳遍了內城。諸多的老世家們,在聽聞這等情報之後,止不住地勃然大怒。
現在的北渝,和西蜀可是勢不兩立。再者說了,他們是想著以最快的時間,幫助北渝一統江山,延續家族富貴。
現在倒好,蜀使入渝,極可能是乞活休戰的。
“謝昶,你如何看?”一間華貴至極的大房之內,幾個老者的目光,看向了場中的謝昶。
雖然隻是一個末流世家,但內城皆知,謝昶還是有著幾分聰明的,問問也無妨。
謝昶急忙出列,先是拱手一番作揖,做儘了姿態,才跟著緩緩開口。
“諸位世家主,蜀使入渝,是萬萬不妥啊!我等都知,蜀使此番過來,極可能是為了和談之事。但這和談,當是蜀人最惡毒的計劃。”
“謝昶,怎講?”
謝昶急忙又拱手,“和談之後,蜀人會在暗中募兵與籌謀,諸位莫忘,先前的開春戰事,西蜀已經死了不少人。任由他暗中募兵,不斷布局,我北渝要鯨吞天下,隻怕會越來越難。依我之見,我北渝還是速戰速決,與西蜀開戰才是正道!”
謝昶的一番話,極符合老世家們的利益,不多時,便贏得不少人的讚同。
一眾的老世家們,目光微凜起來,又隨即變得陰沉。
“我等即刻上殿,向主公稟明其中的利害!我泱泱北渝,豈能與西蜀和談!諸位諸位,我等需團結一致,說服主公!”
奢華的屋子裡,諸多的世家主,都不時跟著附聲。
站在人群之中,謝昶整個人似笑非笑。並無人發現,他實際上是沙戎王的人。但不管如何,隻要挑撥成功,讓北渝與西蜀迅速開戰的話,那麼他這一輪,約莫是要立下不世之功了。
“我等速速入殿,求見主公!”謝昶高聲呼喊。一時間,四周圍附和的聲音,也隨之越來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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