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柳?”
“正是。”淩蘇眯起眼睛,“當然,在這之前,我需認真觀察一番。若事有可為,我會拉攏此人。若事不可為,則想些辦法,讓他儘快離開合州。”
“聽淩師的意思……我需親自送禮?”
“自然。”淩蘇猙獰的臉龐,露出期待之色,“大王知不知,若是能拉攏李柳,對於你我而言,這大業江山個,至少添了三成的把握。”
“他可是李桃之孫。”
“貪財之人,無子無爺。”
……
“李兄的意思是,合州王真要親至?”
“獻禮為上,實則更有可能,或會拉攏於我。我講了,宴席之上,我那般的模樣,已經成了誘餌。”
“若合州王吳朱,並非奸惡……”
“又有何妨,不過是多撒了一網。你我留在南海,終歸要小心為上。”李柳呼了口氣,“我這二年時間,除了上一回同樣做為蜀使,我不算名聲太顯。他們隻會覺得,我李柳是李桃的長孫,不過是靠著父爺輩的祖蔭上位。”
“若他們如此想法,那便大錯特錯了。”李柳眯起眼睛。
“我既留在南海,便當為西蜀,為主公,做一杆定海針,穩住後方。若合州王無問題,則是最好。若有問題,或者真與夷人勾結,我等便立即起兵,以此殺雞儆猴,震懾其他三州的王。”
阮秋點頭,“出交州之時,趙棟也是這般想法。”
李柳微微點頭。
正當這時,忽然之間,有護衛急急走入。
“李丞令,阮將軍,合州王吳朱,親自帶禮來拜門。”
李柳轉過頭,與阮秋對視一眼,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。
……
驛館前的長道,陽光正好。
坐在馬車裡,吳朱手抱著一盒寶珠,剛頓了頓,便莫名打了個冷戰,讓他身子一下子涼嗖起來。
“大王,怎的?”坐在對麵,淩蘇關切開口。
“無事……約莫是有些發寒。”
“大王說笑,馬車外陽光極大。若不然,等回了王宮,我親自替大王把脈一番。”淩蘇並未在意,安慰了句。
實則在他的心底,麵前的吳朱,不過是一方踏板。這方踏板,是夷人需要借勢的地方。
“這二三年,身子骨不比以前,為了積德,我做了不少善事。”吳朱呼了口氣,“便如先前的東陵左仁,以‘仁’字立天下。”
聽到這一句,原本不動的淩蘇,心底驀然也跟著發涼。
東陵王左師仁,向來是他的痛處。並非是忠義,而是這般大好的局勢,在和西蜀決戰的時候,卻一下子潰不成軍。
再來一次,再有一次……說不得,他要再向跛人討教一二。
若贏,便將這個跛子吊在姑胥關下,活活渴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