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句話說,常勝現在亦不想馬上開戰,或者還在備戰定策。
“伯烈可有想法?”
“有。”東方敬聲音鄭重,“還是和開春時候一樣,真打起來,我西蜀不能失去戰局的掌控。”
……
“唯有握住戰局的把控,我北渝才能一戰定天下。”在北渝營地裡,常勝圍走在推演的兵台前,麵對著諸將,不斷沉聲開口。
在其中,連著常四郎也到來,聽著常勝的建議。
營中的大將,多是北渝的棟梁將才,以申屠冠為首,分列在推演兵台的左右。當然,北路元帥黃之舟,因為身子受傷,未能到場議事。
“柳沉軍師,勞煩你細說一番。”
聽見常勝的話,柳沉平步而出,先對著北渝諸將,行了一禮後,才緩緩開口道來。
“我與常勝軍師,以及主公所商。”柳沉挽起袍袖,一隻手伸入推演的沙池,拔起了數張旗子,往後方移動,插下。
“打算將決戰的地點,放在司州。”
沒有打算隱瞞,如今在場中的,都是北渝的棟梁大將。
“柳軍師,司州與鯉州的交界,雖然臨江,但實際上,若是廝殺的話,附近的山勢不宜作戰。且如此一來,我等北渝騎軍的優勢,將蕩然無存。”申屠冠聽著,認真開了口。
“不愧是天下名將,僅一聽,便能分析其中厲害。”常勝笑道。
連著旁邊的常四郎,掃了兩眼申屠冠,也露出欣慰之色。
“確是,山巒之下不宜作戰。”柳沉半眯眼睛,“但諸位莫忘,這等的劣勢,不僅是我北渝,連著西蜀也同樣會有。換句話說,無非是雙方棄了騎軍罷了。”
當頭的申屠冠一想,頓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。
“柳軍師,蜀人久居山林,說不得會比我等熟一些。”另一個將軍,猶豫著發問。
柳沉淡笑,“古往今來,都會說南人善船,北人善馬。但我告訴你們,這句話用在西蜀上,用在徐蜀王的身上,並無任何的意義。這位天下徐布衣,已經將他的南方將士,變得無比精通馬戰。再者說,在西蜀涼地,同樣是戰馬不少,又有騎將晁義這樣的能人。”
在場諸人聽了,都紛紛點頭。若是西蜀真這麼容易打,他們這些北渝戰將,也不至於連敗幾場了。
“勝機,我北渝的勝機,當在司州!”柳沉把手裡的旗子,儘數插入沙地,聲音越發的冷靜。
“具體事宜,過個幾日,待我與常勝軍師,與主公商議定下,再與諸位細談。不過眼下,不宜立即與西蜀開戰。”
“昨日,先鋒將尉遲定,當表大功,與西蜀偵察營相撞後,並未立即動刀廝殺,而是選擇了鬥將……諸位放心,尉遲小將軍鬥將應該是贏了,當算得一場軍功。”
營帳裡,難得鼓舞了一番士氣。
常勝並未上前,而是讓柳沉繼續號令。再怎麼講,這位柳軍師在不久後,終歸要取代羊倌的位置,帶軍與他呼應。而今,是有必要立一番威風的。
常勝回過了頭,與旁邊的自家族兄相視一眼,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柳沉所布置的,不過是明麵上的事情,但在暗中,常勝亦已經埋好了棋局。
蟄伏在西蜀的老羊倌,便是他棋局中,最為重要的一環。若是能成功,當真要一戰定江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