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弟軍?”
“正是,都是束發的少年郎,有父兄入了西蜀的行伍。”
常勝沉默了下,“厲程那邊如何?”
“厲將軍遵循軍令,並未太靠近成都,在蜀道一帶點了幾場大火,阻攔回援成都的蜀軍。”
常勝呼了口氣。
實話說,成都裡的蜀軍,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士卒,頂多是二三支後備營。可見,羊倌先生不惜暴露,將蜀軍引至涼地,是何等的妙計。
頓了頓,常勝又側過目光,看了一眼蜀州南林郡的方向。
……
踏踏踏。
李柳騎在馬上,俊美的臉龐,遮不住擔憂之色。他自知,那位被稱為伏龍的常勝,是個怎樣妖智的人。
“快,全力行軍,回救成都!”同行的交州大將陳富,不斷在旁催促。
“李軍師放心,離成都已經不遠了。先前派出斥候,也說成都方向,並不見硝煙生起,也就是說,北渝人尚未趕到成都。”
“韓九將軍戰死,我蜀州已經無大將坐鎮。”李柳咬著牙。不僅是他,天下人都想不到,北渝常勝,居然敢在決戰的節骨眼上,一支奇軍翻山越嶺,殺入了蜀州。
“常勝固然會留了法子,來擋我西蜀的各方援軍,但我等隻要拖住常勝的時間,要不了多久,常勝便是自投羅網!”
陳富點頭。
兩萬人的南海軍,繼續往前急行。
……
西蜀,江南。
到處都是集合起來的郡兵,幾十人,百人,三百人,紛紛聚到一起,準備殺回成都救援。
楚州,喧鬨的郡守府。
名醫陳鵲滿臉焦急,在聽說常勝奇襲入了蜀州之後,他的眼前,不時浮現出蜀州百姓生靈塗炭的畫麵。
“聽說,韓九將軍也戰死了……蜀州內,已經沒有大將坐鎮。將官堂的學子們,蜀州的子弟軍,都已經披甲出征。”
“主公尚困在威武城,東方軍師前些時候也去了前線,並未有任何軍令傳來……王城成都,恐怕危在旦夕了。若我西蜀大將在,不管是晁義陳忠,都能死守拒敵,等待回援。”
“不對,我等尚有一員大將,留在江南……”一個醫館徒子,忽然想到什麼。
連著陳鵲,都臉色驚了驚,止不住地轉頭,看向正北屋子內的病榻。
病榻尚,有一沉睡不動的人影。
“暮雲州斷龍石阻路,白鷺郡外滿江都是鐵索與投木……若、若於文將軍能醒……或能帶著我等,殺回成都了。”
“於文將軍當初,可是在一線關,誓死擋住了北渝三個名將。”
“主公也說過,天下名將,欠於將軍一席。”
“於文將軍呐……睜眼看看現在的西蜀吧。”幾個醫館徒子泣不成聲。
站在原地。
似是不受寒,陳鵲忽然顫了顫身子,整個人一時陷入沉思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