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的突破戰,北渝人的悍勇,讓南海軍傷亡,幾過了五千人。
“殲殺。”李柳從長伍後走出,吐出一句,目光抬起來,繼續看著成都的方向。
被圍在當中的北渝殘軍,並未有任何投降的意思。此時,在孫飛的軍令下,悍然赴死,繼續往圍過來的蜀軍,殺了過去。
“殺!”
陳富當機立斷。
並無多長時間,這支在官口血戰的北渝天策營,全軍覆沒地倒在異鄉大地上。
“行軍!”
李柳沉下聲音,在殲滅天策營後,未有絲毫耽誤,繼續帶著餘下的南海軍,往前方的成都殺去。
才剛起步,卻在這時,又有一道令人激動的情報傳來。
“李軍師,稟報李軍師!”
“我西蜀上將軍於文,已經趕至暮雲州,蜀州臨江二郡的百姓,自發動員民夫,清理江中的鐵索與投木,約莫在一日之後,便能趕來助戰!”
“好!”李柳臉色大喜。
“陳富將軍,你我先去成都,拖住北渝人的攻城軍!”
陳富點頭,又疑惑問出一句。
“李軍師,信道被截,且久無消息,成都會不會——”
“當不會。若是成都告破,這天策營收到消息,早已經退回成都,也並不會死守在官口了。”
李柳呼了口氣,聲音驀然發冷,“此番之下,常勝已經逃無可逃!他這般的豪賭,攻不破成都,又堵了羨道的斷龍石,隻怕已經成甕中之鱉。”
李柳聲音停下,大軍迅速啟程。
實際上,在李柳的心中,依舊是憂心忡忡。不管怎麼想,常勝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,又或者說,敢奇襲成都,不過是北渝戰略中的其中一環。
但還好,這一步棋,西蜀或許要守住了。
……
山風中,走下箭樓的常勝,眉宇間有些沉默。約莫是步子不穩,在走下木階的時候,他整個人晃了一下。
“軍師小心。”旁邊的蔣嫻,還有閻辟兩人,急忙將他扶住。
“閻辟,先前讓你去清點人馬。”
“已經得了軍參的回報,但戰時的統籌不好算計,約莫是剩一萬二三的人。”
常勝閉了閉目。
跛人不在,徐蜀王也不在。但不管是莽將韓九,還是南海李柳,甚至是成都城中的雜軍,依然不斷有人破掉他的計策。
“小軍師……天策營被突破,眼下的南海援軍,已經過了官口,最多一二個時辰,便會趕到成都……鐵刑台有暗中的情報,江南那邊的蜀人援軍,也趕到了暮雲州一帶。臨江二郡之外,橫江鐵索和投木,蜀人百姓自發做了民夫,幫忙清掉了江障。留守的千人,誤飲了西蜀百姓投毒的毒井水……”
閻辟聲音越來越低,不敢再說下去。他生怕,麵前的小軍師會受不住。
“一二時辰麼。”常勝抬起頭,看著麵前的巨城,終歸轉身一聲歎息。
“傳我軍令,收攏兵力,往蜀州南麵暫時撤退。”
官口不僅有南海軍,還有即將趕到的江南軍。麵前的成都巨城,一二時辰又攻之不下。
“尚有機會的。”常勝重新仰起頭,“我等留在蜀州,盤桓成都附近,便是蜀人眼中的刺。”
“我不死,老卒軍不死,整個西蜀便無法穩住戰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