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,鄭布沉默了下,便急急往前跑。
果不其然,在出山口的位置,他一下子看到了凱旋的北路軍。黃之舟騎在馬上,滿身都是煙垢與風塵。
在後不遠,幾輛囚車之上,囚著幾個西蜀的戰將。排在最前的,赫然便是那位西蜀的韓幸。
約莫是受了刑罰,此時,那西蜀小將奄奄一息,頭耷拉在囚車上,艱難地喘著氣。
“恭迎黃將軍大勝!”鄭布狂喜之下,急忙躬身長揖。
“不過是我北渝諸將的努力,將蜀賊逼到絕境,而我黃之舟隻是代勞,手到擒來罷了。”
黃之舟笑了笑,下了馬,不忘抬起馬鞭多走幾步,重重抽在那小蜀將的臉上,頓時,又留下一道鞭痕。
“鄭兄,你便瞧著,我黃之舟生平是最恨蜀人的。我早講了,隻要探出蜀人的位置,我定叫他有來無回。”
“黃將軍,不愧是我北渝的柱梁大將。”
黃之舟收回馬鞭,輕鬆一笑,“我已經去信給主公。當然,在信裡,自然不會忘了鄭兄的功勞。要不了多久,隻怕鄭兄便要官複原職了。”
這一句,讓鄭布更加歡喜。趁著機會,他亦想走上去,賞那位小蜀將兩巴掌。但在後頭的囚車,另一個莽夫蜀將大吼幾聲,驚得他又退了回去。
“我已用刑。”黃之舟淡笑,“若非是為了大局著想,鄭兄你信不信,我現在就扒了他的皮子。”
“信,自然信!”鄭布鬆了口氣,“滅了這支蜀人殘軍,我等便該動身定北關了。”
“確是。”黃之舟點點頭,沒有任何的猶豫。在上馬之時,他似是來了興致,當著鄭布的麵,沿著幾個囚車,都賞了幾記馬鞭。
除開原先的三萬北路軍,鄭布帶來的人馬,包括其在內,都發出了喝彩的歡呼聲。
“行軍!”上了馬,黃之舟怒聲下令。
……
“行軍。”
高唐州,海外之地。
待收到一封密信後,苗通冷冷下令。在他的身邊,西蜀水師的戰將幕僚,都位列左右,齊齊抬起頭,看著前方的光景。
兩艘入海的巨船,再加上近百艘的大海船,迅速動了起來。仿佛是兩頭海中巨獸,撕開巨浪而來。
……
“行軍!”
定北關,作為白甲騎統領的衛豐,昂起了頭下令。在前些時候的戰事,他聽從自家主公的軍令,一直憋著不動。但現在,已然是機會了。都說白甲騎戰損巨大,死在了開春的戰事中。
但西蜀不滅,白甲便不滅。終有一日,他們將重新鑿穿北渝人的方陣。
……
“行軍。”
內城,長陽之外的山巒。
一支數千的人馬,在俠兒舵堂主元修的帶領下,準備踏出山巒。在其中,範穀披著一身文士袍,緊跟在元修身邊。
……
“行軍——”
白鷺郡的江岸,西蜀上將於文,一手垂著馬刀,一手仰望夕陽。透過虎頭胄盔,他原本蒼白的臉色,在夕陽的沐浴下,仿佛又溫潤了幾分。
江岸上,諸多的二郡百姓,齊聲高呼相送。在其中,亦有不少人跟著入伍。已經彙聚到了兩萬多的大軍。
這支大軍,正往成都的方向急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