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開常勝和柳沉帶走的,他的麾下,尚有八萬人居多,雖然都是世家私軍,但也不該打成眼前的死樣子。
戰損的人馬,已經三萬之多。而守城的蜀軍,以軍參算計的話,不過四五千人。
“今夜且休整一番,明日再攻城!莫慌……都莫慌,主公那邊的援軍,應該很快就來了。”
出口安慰了句,北堂秀環顧著麵前的諸將,見著這些人臉上的愁眉不展,一時間心口也有些打鼓起來。
是夜。
生怕士氣再受打擊,北堂秀並沒有後撤營地。畢竟他相信,當和以前一樣,蜀人是不敢出城的。不過一夜的時間,休整後便要繼續攻城。
“活捉徐蜀王,我北堂秀便能封侯拜相。”深夜時分,半入睡的北堂秀,還在榻上喃喃碎語,還做著大破威武城的美夢。
“敵襲——”
卻在這時,營帳外士卒的高呼聲,以及醒夜的鼓聲,驚得他一下子睜開眼睛,滿身都是虛汗。
他撐著身子,迅速握起了刀。
“北堂將軍,大事不好,蜀人襲營了!”匆忙走入的心腹裨將,火急火燎地開口。
北堂秀大驚,喚人匆忙披甲,待走出營地之時,衝天的火光,已經灼熱了他的臉龐。
離著不遠之處,一個虎背熊腰的巨漢,正拖著一柄巨斧,“哇哇哇”地率先殺入營地。
……
“西蜀無敵大將軍,天下第七謀,你司虎爺爺在此!”
作為殺入敵營的先鋒軍,司虎領著一支厚甲人馬,與晏雍的虎步軍互相配合,從幾個方向殺了進來。
雖有巡夜的士卒,但久戰不利的北渝世家軍,並未能立即聚起反擊的大軍。加上火勢的渲染,一時間,逃竄者不知幾何。
“若是常勝在此,在歇戰之後,肯定會第一時間後撤營地,不管我襲不襲營,都會預先布下埋伏,穩妥為上。”徐牧淡淡開口。
在心底裡,他終歸有著一股動怒。分明是被常勝耍了一把,隻留了北堂秀作為牽製。
雖算不上庸將,但北堂秀比起申屠冠蔣蒙這些人,差得還遠。
“莫要先撲火,傳令下去,聚到南麵營地,準備擋住蜀人!”披甲出營的北堂秀,驚得聲音都尖銳起來。
隻可惜,未等士卒們集結而來。西蜀殺入營地的幾路人馬,已經將戰場分割,西蜀的那位虎將軍,在辨認出他的方向後,更是臉色狂喜,直接帶著先鋒營,衝殺了過來。
“保護將軍!”一個北渝裨將焦急大喊。
……
夜儘天明,亂哄哄的北渝營地。
聚在北堂秀身邊的人,隻剩數千之數,大多的人馬,兵敗如山倒,儘做了逃竄之軍。
“攻入敵營本陣。”徐牧抽出老官劍,直指前方。
一個北堂秀,不足以擋住他的腳步,無非是一坨絆腳之石。
“殺!”
隻抵擋二三時辰,在士卒被衝散,斬殺戴進之時,再無力回天的北堂秀,披頭散發地半跪在地。
他仰起頭,剛要乞活降蜀——
“軍功換銀子啊!”
衝過來的司虎,一斧掃過,這位圍攻威武城的主帥,一下子人頭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