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入冬了。入冬不多久,便有冬寒大雪,這樣的天時,北渝大軍當無法遠繞。長陽被攻陷,又逢四麵環雪,北渝大軍必然士氣破碎。”
苗通聽得大喜,“狗福兒,你當真是大才。”
“非我之計,乃是東方小軍師運籌帷幄。沒有選擇強攻大宛關,沒有打野外遭遇戰,使北渝王回師,這才是小軍師的善謀之策。”
“至於主公那邊,隻需攻下司州邊境,與皇門關成夾擊之勢。那麼,我西蜀大業便可期了。”
“狗福,司州邊境那邊,北渝王定會派一員大將鎮守。”
“已知悉,此人叫杜鞏。”
……
踏。
司州邊境,崖關。
一位身披虎鎧甲的大將,按著腰間長劍,抬起的臉龐,兩道冷冽的目光,不斷直視前方。
他叫杜鞏,是如今北渝司州的鎮守大將。
北渝一眾名將軍師隕落,他算得上是被破格提拔,成為與西蜀對立的北渝第一將軍。
“杜將軍,主公的七萬人馬,已經兩萬餘的北路軍,都已經直奔長陽了。”
“知曉。”杜鞏臉色冷靜。便是這份冷靜,去年和西蜀的開春之戰,他大敗了白甲騎,又在追擊西蜀韓幸時,將其逼入了死角。若非是虎威將軍仁善,隻怕那韓幸小子,早已經死在紀江岸邊了。
“須記,崖關外增派巡邏的人手。另外,派出一營人馬,保證司州與長陽之間糧道的暢通。城關內的守軍,每日操訓之後,亦需配合民夫,修葺城關。”
“杜將軍,那鯉州呢。”
杜鞏沉默了會,“鯉州,恐要落入蜀人之手了。但諸君放心,吾若未死,有一日定要替我北渝,收複鯉州!”
“莫忘。”杜鞏再度昂起頭,看向遠方。
“若是蜀人來襲,你我這些人,便是北渝的最後一道城牆了。”
一番話,讓近旁的許多裨將都尉,都臉色肅殺起來。
……
“杜鞏其人,雖不長於謀略,但為人冷靜果敢,素有威儀,對百姓秋毫無犯,因此不管士卒或百姓,都對其愛戴。崖關內的百姓,聽說是杜鞏鎮守,不少人都願意加入民夫,幫助修葺城關。”
“申屠冠之後,唯有杜鞏最具名將之風。”
徐牧皺著眉,聽著斥候的情報。如杜鞏這般的人,有些類似於申屠冠,冷靜謹慎,才是最麻煩的。
若是那些西蜀出奇軍,拚韜略的,反而會容易一些。
“崖關的情況如何?”
“北渝軍師常勝,在與西蜀開戰時,先前便讓人加固了此關,城中堆了不少軍糧器械。”
“常勝……真乃大才也。”徐牧苦澀吐出一口氣。
即便是死了,但常勝的戰略,依然讓西蜀寸步難行。但現在,唯有攻克杜鞏鎮守的崖關,才能使西蜀的大勢,連成一條線。
將入冬的天時,可是西蜀最好的時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