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勢與驚馬,將攻過來的西蜀兩個方陣,殺得戰損過半。
後軍本陣,徐牧聽見稟報,也皺住了眉頭。這般的光景之下,這位北渝最後的堪用之將,居然如此厲害。
“主公不妨如此,在崖關的南邊城牆,同樣發出先登的動靜。”東方敬想了想開口,“如此一來,恐又是築堙之計,杜鞏將會再分出一軍,作為防守。”
“伯烈妙計。”
沒有猶豫,徐牧喚來了親衛,迅速吩咐了下去。
……
“杜將軍,城牆南邊的位置,有蜀人異動。”
正在指揮的杜鞏,聽完後再次一驚。隻思索了一會,他重新分出七千的大軍,趕往南邊馳援。
“告訴本將軍,北邊的情況如何。”
即便人在本陣,但北邊的蜀人先登軍,一直讓他擔憂無比。
“萬人的後備營已經趕去,與西蜀的數千先登軍,廝殺在了一起。不過將軍……主城門處,我等隻剩不到萬人了。”
杜鞏歎了口氣,他何嘗不知。但現在沒有辦法,他隻能利用一切的手段,來擋住蜀人的攻堅。
慶幸的是,城中輜重充足,此時不管是飛矢還是投石,甚至是滾木滾石,都還有不少。
抬起了頭,杜鞏重新看向正方。
此時,在火光之下,蜀人的方陣,已經慢慢往後退去。
……
“快,登上築堙!”二三個的西蜀裨將,在火光中不斷指揮人馬,借著築堙,又借著晏雍殺出來的優勢,前仆後繼地登上築堙,踏上城牆。
不多時,又聚到了三四千人。
但這三四千人,並非去和晏雍會合,而是聽從自家主公的軍令,舉起了刀盾,循著城牆殺去,直奔杜鞏的本陣。
兵力分散,城頭的守軍越來越少,在戰死近千人之後,最後這登築堙的奇軍,終於殺到了城門附近。
沒有了後備營,城下的位置,北渝的傷卒,還有一些圍過來的散軍,紛紛提了刀和蜀人殺成一團。
杜鞏聽到情報,整個人眼皮一跳。直至最後,他雙目噴火,死咬牙關。
“傳令,將絞盤鐵索斷掉!切不可讓蜀人開了城門!”
杜鞏左右,諸多的裨將們,聽得臉色悲壯,急急抱拳而去。不多久,起城門的絞盤上,十餘根的鐵索紛紛被斷掉。
崖關兩扇巨大的城門,仿佛成了鬼關大門。
杜鞏站在城頭上,艱難喘出一口氣。他不懼戰死,而且更知道,若是崖關被蜀人奪走,將意味著什麼。
到時候,隻怕主公那邊,真要前狼後虎了。
……
夜儘天明,廝殺了一夜的崖關,並無任何歇戰的跡象。在杜鞏的指揮之下,崖關並未告破。
“杜鞏,已有名將之風。”徐牧歎出一口氣。
“伯烈你信不信,即便你我打下了崖關,以杜鞏的性子,也絕不會給我西蜀,留下一粒存糧,一副輜重。”
“恐北渝王陷入危機,他即便是死,也要燒掉。”東方敬也沉下聲音。
“正如主公所說,杜鞏此人,稱得上北渝名將。”
徐牧複而抬頭,遠眺著崖關城頭的硝煙,這場艱苦卓絕的攻關,恐怕還需要數日的時間。
但不管如何,西蜀前進的腳步,絕不能停在這裡。